图把人叫醒。
井以从床上支起半个身子,没一会儿又趴了下去,维持着双手砸床的姿势眼看就要睡回去,邱炬没办法又叫了她一遍。
凌乐安恰好这时候也睁开了眼睛,井以跟他面对面对视了整整三秒,然后两个人才猛地撇开脸,有点慌乱地起身穿鞋。
外面天还没有亮,这时候白天积攒的热量都已经消散得差不多了,正是一天中最冷的时候。晨光熹微,吹过来的风却比傍晚时还要冷。
井以忍不住裹了裹自己的衣服,感觉脚已经被冻麻了。他们绕着崎岖的山路,走了将近一个小时才终于到了山顶。
山上有雾没散,太阳眼看就要升起来了,从这里可以一眼望到下面矮矮的丘陵和零星分布的楼房。这时候的山南镇是安静的,它就像位沉稳的母亲一样拥抱着熟睡中的人类。
站在山顶的时候,真的会让人有一种“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的感觉。
凌乐安站在井以身边,俯视着下面的一切,忽然轻轻笑了一下,说:“除夕那天要是从这里看烟花的话,一定很漂亮。”
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凌乐安已经能在他们面前自在地笑出来了。
另外三个人都沿着他的视线看过去,徐良科挑起一边的眉梢,也点了点头。
冰冷的风灌进肺里,激得井以打了个寒颤,她鼻尖冻得通红,脸上却挂着灿烂的笑容。
井以搭上邱炬的肩膀,站在山巅深深吸一口冷气,忽然说:“阿炬,你试试朝天空大喊一声。”
邱炬有点放不开,他踌躇地看着井以问:“不会把人吵醒吗?”
“这附近又没有住人,”徐良科上前一步,揽住他脖子,“山下的人也听不见。”
他率先喊了一声:“徐德海,你他妈干脆一辈子都别回来!”
徐德海是徐良科父亲的名字。
井以笑了一下,也对着欲明未明的天空大声喊:“爬了一个小时!累死了!”
邱炬被他们俩感染,他手指带点颤抖地拉下围巾,刚开始时,他的声音在寒风中畏缩得像只刚出生的小羊,然后他的声音慢慢地一点点站立起来,邱炬对着宽阔的天空大喊:
“为什么总逼我去做我不喜欢的事!
“为什么把成绩看得比我更重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