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欢喜地叫着的时候,她听到耳边有人低低地唤着她:「阿宴,你做梦了,醒醒。」
阿宴缓缓睁开眼睛,却见容王就在眼前,没有什么高台楼阁,也没有什么绛色龙袍,他就这么穿着家常的中衣,在榻上搂着她,神情略带担忧地叫着自己。
她一下子从梦里回到实现中来了,忍不住对容王绽开一个笑颜:「永湛,我做了一个好梦。」
容王微呆,忽觉得她那笑容,彷佛是春天来后百花一下子绽放的甜蜜。
他情不自禁地拥住她,将她软绵绵的身子拥入怀中,又低头去亲她浅淡的酒窝,去亲她修长颤抖的睫毛。刚睡醒的她,此时脸颊泛着红晕,真跟一朵刚绽开的娇媚花儿一般。
他喘息有点急促,胸臆间开始燥热,忽然就想狠狠地弄她,让她在自己身下化成一滩软泥儿,一滩那么轻轻一碰就是水儿的软泥儿。也想听她叫,她叫起来那么好听,低低的,带着泣声,就好像早春的乳莺在那里清脆地啼叫,叫得你心里发紧,越发想狠狠地疼她。
不过容王到底是深吸了口气,压抑下那种躁动,放开了阿宴,嘶哑地道:「饿了吗?」
阿宴骤然被容王放开,正朦胧着湿润的眸子,在那里不明所以,刚睡醒的她,还懵着呢。
此时听到这个,忍不住摸摸肚子,果然是饿的。
这个时候,一直等候在暖阁外的侍女已经听到了动静,忙去唤来了惜晴。惜晴听了,也赶紧过来:「王妃可是饿了,这里备着膳食呢,可要用些?」
阿宴软软地问:「都备着什么?」
惜晴一笑,温声道:「素日王妃爱吃的那几样菜,诸如凤尾鱼翅,绣球干贝,炒珍珠鸡,奶汁鱼片,这几个都有呢,其他还有几样糕点,有御膳豆黄,金丝酥雀和如意卷。除了这些,还有寻常王妃吃惯了的汤羹,今日是备了荷叶膳粥、罐焖鱼唇和素日常用的银耳燕窝羹,但看王妃爱吃哪个了。」
惜晴说的这些,其实都是宫里的御膳,前些日子容王殿下特意把宫里用惯了的御厨要到了府里,变着花样地给王妃做各色稀奇的菜,有些甚至是外面听都没听过的。
不过只要王妃喜欢吃,殿下怎么都高兴的样子。譬如今晚这几道菜,光是那煨鱼片的奶汁儿,那都是要母牛的初乳呢,可真真是奢侈又煞费苦心。
偏偏这殿下丝毫不觉得浪费,便是王妃吃不吃的,每天都得备下。
其实王妃又哪吃得了那么多,有时候少不得便宜了身边近身伺候的这些。
阿宴听着这些菜名,便吩咐道:「时候也不早了,便是吃,也吃不了几个,以后不必这么大费周折。如今你只取那荷叶膳粥来,我吃一点,再配上点御膳豆黄,前几日我尝着那个味儿,倒是喜欢得很。」
这边惜晴正要去照办,却听一旁容王淡淡地吩咐道:「把各色膳食都奉上来吧。」
惜晴微愣,不过左右不费什么事儿,还是遵命去了。
阿宴听着,便拧眉道:「半夜三更的,哪里吃得了那么多。」
她可是真不曾想到,这个夫君行事间竟是个奢靡的,有时候她一眼看过去,便知道那些菜品都是煞费苦心的,怕是一道菜就要几两银子下去了。他却是眼睛都不眨一下。
虽则敬国公府也是国公府邸,这三房素日也是有些家底的,可是却从不知道还有人这么铺张。
转念一想,好像也不奇怪,他小时候虽然是个不受宠的皇子,可那也是皇宫内院长大的,平日饮食自有其讲究细緻。
容王却挽唇笑道:「我饿了,我想吃。」
阿宴一听,便点头:「那既如此,就全都搬进来吧。」
谁知道待这些色香味俱全煞费苦心的膳食搬了进来,一个个地摆放在那里,容王也没见怎么吃,只是各样尝了一口,每尝一个,便品评下,又要阿宴也尝尝。
阿宴看那好看的薄唇动啊动,吃了这个尝那个的,未免也有了好奇,于是跟着他也吃了一些。
如此,等各样都吃了一点,容王才淡淡地道:「欧阳大夫说,你往日偏食得厉害,如今有了身子,总是要膳食均衡,多吃一些素日不喜欢的。」
阿宴此时正品着她那荷叶膳粥呢,听到这话,恍然明白:「原来你竟是故意要我多吃。」
容王低哼一声,颇有些鄙视地道:「你都长这么大一个人,吃饭还像个小孩子。」
一时想起,她眼巴巴地看着一道蟹黄豆腐的样子,又有些觉得好笑,好看的唇便挽起一点笑意。
阿宴抿着唇,打量着他那神色,终于恍然道:「你当日果然是故意的!」
她放下粥,过去容王身边,蹭到他腿上,伸手就要去捏他的耳朵:「太坏了,明知道我喜欢吃什么,却故意不让我吃,还让我眼看着你吃!」
容王侧首去躲,不过阿宴此时气性上来了,就是不放,于是越发够着要去逮他耳朵。
容王躲不过,最后还是被阿宴用手捉住了耳朵。
阿宴娇气哼哼地坐在那里:「说吧,你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