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阵,又吃了这越鞠丸,一点不适都没有了。」
容王点了下头,这才进了锦被。
这锦被挺大一个的,本来就是两个人盖的,这两个人一到了床上,容王都是搂着阿宴,就从来没放开过,是以两个人从没觉得这锦被不够用。
现在呢,两个人都是平躺着,又不约而同地隔了那么一寸的距离,是以这棉被顿时局促起来了。
容王抬眸,看向阿宴那边,却见阿宴的半个白生生的膀子露在那里呢。
他猛然起身,将锦被扯了下,为阿宴盖好了。
为阿宴盖好后,他这边就凭空少了一点,于是他的胳膊就露在外面了。
阿宴见此情景,挪蹭了下身子,于是软糯糯的身子就这么贴在了容王的臂膀上,这下子,锦被是够两个人用了。
容王身子僵了下,哑声道:「睡吧。」
阿宴「嗯」了下,眨眨眼睛,望着黑暗。
过了也不知道多久,她还是睡不着。
脑子里一直迴盪着之前容王所说的话,那种掺杂着绝望和无奈,那种浓浓的宠溺,恨不得将天底下的所有都捧到你面前的话,那是容王对自己讲的吗?
她小心地侧眸,看了下一旁的容王。
此时帐子虽然放下来了,不过暖阁里的壁灯是亮着的,接着那点昏暗的灯光,她隐约可以看到那刚硬的侧脸剪影。
看上去,他是合眼睡着的。
她望了他半响,终于忍不住,撑起身子来,探究地打量着熟睡中的容王。
要说起来,他平时横得二五八百,说一不二的,也没几个人敢细细打量他的。如今她这么一细看,却觉得,这容王实在是俊美,那俊美里其实尚且带着少年特有的蓬勃和稚气。
这就好像,春天里那万物萌发的感觉,带着生机勃勃,你把手放在那里,彷佛能感觉到万物生长的萌动感。
阿宴歪着头,又越发靠近了细细地打量,或许是因为睡梦中的缘故吧,他那好看的唇,那紧闭着的双眼,还有那高挺犹如刀裁的鼻子因为喘息而微微动着,竟然像个孩子一般。
有那么一刻,她甚至有股衝动,想伸手,过去摸摸他那鼻子。
不过终究是压抑下了,好不容易他睡着了,别没事把他吵醒了,两个人面对面,又是尴尬。
就在她这么想着的时候,却见容王的睫毛动了下,然后,他睁开了眼睛。
他的眼睛深沉晦暗,不过怎么也不像是刚睡醒的人。
阿宴微惊,不由得睁大了嘴巴。
她赶紧回忆了下自己刚才的所作所为,有没有太过分的事儿。
容王凝视着自己上方,那个趁着自己睡着时打量了自己好久的王妃,看着她那因为震惊而睁得圆圆的嫣红唇儿,半响,他终于忍不住道:「你为什么偷看我?」
偷看?
阿宴一下子跌倒在床铺上,她侧躺在那里,小手抓着被褥,低声道:「我没有偷看。」
容王挑眉:「是吗?」
阿宴鼓起勇气,侧过脸,抿唇道:「我在看我的夫君,看夫君,能叫偷看吗?」
容王面无表情地僵在那里半响,最后终于,唇边绽开一个笑来。
他平日总是清冷眸中也带上了笑,笑里都是暖意。
他这么一笑,暖帐里的气氛一下子不一样了。
阿宴见他笑着,心里也是一鬆,便凑过去,打量着他的眉眼,低声道:「夫君,我可以问你个问题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