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缮国公府,径直又去了薛家在京城的新家。
而这次出来接旨的,除了薛蟠外,还有一直住在薛家的薛蝌。
躲在堂后的薛姨妈、薛宝钗和薛宝琴,听到薛蟠得了正七品,宣仪朗的官身后,激动的差点站都站不稳。
宣旨完成后,薛蟠、薛蝌两人脸上虽然全是笑容,可薛蟠却有些怯弱的问道,“哥哥,陛下怎么忽然就给了个官给小弟?”
石仲魁早就从堂后急促呼吸声中,猜到自己丈母娘和未来媳妇在偷听。
笑着直接坐在正堂右手边的客人位置上。
指着主人位和客位说道,“你们兄弟先坐吧。”
薛蟠忙一屁股坐下,薛蝌倒是很是恭敬的行礼,才坐下。
石仲魁这才笑着道,“事情的原委,说给你们听也没多大意义。
蟠哥儿只需要知道,差事坐好了,别说恢复皇商的身份。
就是紫薇舍人的官职,都能再次落到你头上。”
“真的”,薛蟠大喜。
可没等他和薛家母女、薛蝌、薛宝琴高兴多久。
石仲魁就用严厉语气道,“别高兴的太早,这次差事虽是我从陛下哪里求来的,但你得谨记不仅差事要办好,更不得贪图金银。
否则我宁愿打断你的腿,让你安心在家当个米虫。
免得提携你不成,反而害了你。”
薛蟠顿时吓了一大跳,忙诅咒发誓绝对会听他的。
薛蝌也被吓的手足无措的站起来,至于薛姨妈、宝钗和宝琴,更是吓的差点叫出来。
见薛蟠真的不像说假话,石仲魁这才叹息一声道,“这官没你们想的那么好当。”
说道这,石仲魁忽然反应了过来。
好官、清官不好当。
可贪官、庸官也没那么好做的。
甚至无欲无求的清官,很多时候的破坏力,比贪官、庸官还可怕。
而且是真的无欲无求,还考什么科举?
无非是以直邀名,沽名钓誉而已。
石仲魁心里一发狠,逼急了自己,那就下黑手。
总之这功劳和功德自己是要定了。
“算了,和你们说这些,也只是平添烦恼而已”,石仲魁看着薛蟠道,“蟠哥儿这次还是做采买的事务。
有人问你,你只需要说‘不知’。
有人求你,你也要说‘不敢’。
顺便也借机整顿一下薛家那些掌柜的和生意,不清理掉蛀虫和坏心思的家仆,总归是隐患。”
“哥哥放心”,薛蟠拍着胸脯道,“小弟全听您的,您说往西走,弟弟绝不往东走。至于那些求到我头上的人,我就来个一问三不知,然后掉头就告诉你。”
“哈哈哈”,石仲魁顿时被薛蟠这话逗笑了。
这才仔细打量着薛蝌。
薛蝌虽然才15岁,但确实长的一表人才。
石仲魁开口考较一番后。
很快发现他说话、回答问题时的条理也足够清晰,对生意上的事更是难得的精通。
薛蟠等石仲魁总算不问了,这才笑呵呵说道,“哥哥觉得咱们这弟弟如何?”
石仲魁白了薛蟠一眼,“你要是有二弟一半明事理,当初在金陵时,也不会惹出那么多麻烦来。”
薛蝌连说不敢,而薛蟠却毫不在意的说道,“要那么聪明做什么,这不是有哥哥可以提点兄弟我嘛。”
石仲魁不由再次笑了起来,“人家说你是呆霸王,我看说这话的人才是傻子。”
“那是”,薛蟠嘿嘿一笑,“真当我没脑子?弟弟不过是闲的无事,花点钱,耍耍那些围在我周围的人。”
而薛蝌也第一次正视自己这位不着调的堂兄。
这叫傻人有傻福。
石仲魁见薛蝌确实聪明,不问也不说话,显得少言寡语。
但越这样,至少薛蝌应该不是个大嘴巴。
想了想,再次试探几次,石仲魁这才放心下来。
刚想说借着省亲别院的事,随即想到一旁还有薛姨妈、宝钗在偷听。
起身让薛蟠、薛蝌带路,去了书房。
隔天薛蝌带着十几个薛家的下人,拿着石仲魁和薛蟠一起筹齐的15万两银子,快马去了塘沽。
大周的巨木因为历朝历代的砍伐,中原大地上基本上已经寻不到了。
只能从云贵川,见过河道进入长江,再沿着运河入京。
但这条线路程太远,价钱也太高了。
明朝嘉靖年间,就有过一根巨木运到京城,耗费5万两银子的事。
以至于修一座嘉靖皇帝用来炼丹的宫苑,花掉了250万银子。
大周朝也有过盖宫殿的成本实在太高,不得已只能从关外的白山黑水和高丽寻找,然后通过海运进塘沽。
石仲魁也不敢买那种两、三人才能怀抱,用来当皇宫大殿支柱的巨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