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微:“……”
她走上前去扯祁令瞻的袖子,凑到他身边装模作?样地闻了闻,打?趣他道:“兄长何时饮过醋,怎么一股酸味儿。”
此言正中祁令瞻心虚之处,他面色微沉,“瞎说什么。”
见他变了脸色,照微玩心大起,来回扯他的袖子,调笑他道:“好?好?好?,以?后?我不?喊杜思逐二哥哥了,我只有你一个好?哥哥行不?行?好?哥哥,快告诉你一无所知?的妹妹,姚鹤守他到底想干什么?”
祁令瞻只觉得整条左臂都在阵阵发麻,忙将袖子从她手中扯出来,后?退了一步,直到她身上的幽香不?再至人神思缭乱。
他边垂目整理袖口边说道:“我从丞相府探得消息,川外那几个游牧大族不?想再拿马匹换茶叶了,私下给?丞相递了信,想换些别的东西。”
“他们不?是挺爱喝茶的吗,”照微问,“那他们想要什么,银子?”
祁令瞻摇头,缓缓吐出两个字,“铁钱。”
“铁钱?”
照微大惑不?解。
川外一匹好?马能卖到五十?两,能换三块上品蜀茶茶砖,若是换成铁钱,那就?是五十?吊铁钱。
一吊铁钱重约一斤,五十?吊钱就?是五十?斤,若是一次买成百上千匹马,那得要多少铁钱……
等等。
照微隐约意识到了问题所在,沉目看?向祁令瞻。
她说:“川外没有铁矿,这些游牧民族不?是想要钱,而是想要铁……他们是否打?算熔了铁钱做兵器?”
祁令瞻点点头,终于将刚才未夸出口的说出来:“聪明。”
照微冷声道:“那本宫必然不?会让他们得偿所愿,吕光诚决不?能经营蜀州博买务。”
“照微,你听我说,”祁令瞻低声劝她,“姚鹤守已为此事做了缜密的安排,若你今日撤旨,明日御史台就?会联手弹劾你越权之事,诏旨本身的内容反而会被?轻轻揭过。”
“可诏旨尚未押印玉玺,还有挽回的余地。”
“皇上亲笔写下的词头已经进了翰苑,这分?寸余地并不?能改变什么。”
“总不?能眼睁睁看?着他们资敌,哥哥,此事你要帮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