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太像了,如果不是亲生母女,怎么可能这么像,再说年纪正好对的上。”
当然还有一个让他几乎可以确定的依据,福宝又恰恰好是大滚子山下的人。
这世界上哪有那么多巧合!
福宝:“……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宁慧月哭了:“这是我的画像,这就是年轻时候的我啊!”
啊?
顾胜天无法理解地看着宁慧月,宁慧月和这幅画像上的人可一点不像啊,萧楚静则是脑中恍然,她突然想起她家婆婆之前说过的一件事,说宁慧月年轻时候受过重伤,当时做了很久的手术。
她现在下巴那里隐隐可见到一丝浅淡的疤,难道……当年是脸上受伤?脸上动过刀子?
于安民叹道:“这件事说来话长,我们坐下来,慢慢说吧。”
……
一群人来到了旁边的一家国营饭馆,这个时候已经过去了点,饭馆里人并不多,于敬飞冲过去要了一个包间,正好大家可以好好聊聊。
茶水很快就上来了,大家围成一圈,静默地喝着茶。
包间里只有宁慧月悲伤难抑的低泣声。
于安民用悲伤而沉重的语调讲述了这个故事:“这些年我们一直在找我们的糯糯,但是我们一直都弄错了,我们以为那个人把她带到了海峡岸边扔掉,但现在来看,也许不是,他在大滚子山就把糯糯给扔了。”
当时他们之所以被误导,是因为当地的火车站售票员以及其余人等都说曾经看到这个人抱着一个小婴儿上火车,他们当时就认定那个小婴儿就是他们的糯糯。
现在想来,也许当时有个和那个人很相似的人也抱着一个小婴儿,也许那个人抱的是另一个小婴儿,现在那个人早已经死了,真相无从考证了,可他们的目光就这么被引导到了台湾海峡。
不过福宝,大滚子山里长大的姑娘,和宁慧月又这么相似,年纪也差不多,几乎可以认定,这就是他们的女儿了。
萧楚静整个人一直处于无法理解状态,她微微张着嘴巴,皱紧了眉头,努力地接受着这个新的认知。
原来真得不是儿媳妇,也不是干女儿,而是亲女儿。
那……好像没什么可担心的了。
不是抢媳妇的。
顾胜天则是无法接受,养了十几年的妹妹,竟然是别人家女儿?特别是看看旁边的于敬飞,他心里很不是滋味。
以后福宝就要叫于敬飞哥哥了?他有种被人家踢了的感觉……
而福宝则是坐在那里,半响没有言语。
她蹙着细致的眉头,盯着那副画看。
她知道这个画中人和自己很像的,天底下几乎不可能有这么相似的人,而且他们所说的大滚子山驻扎部队的事也和当年庵主留给自己的那封信所提到的对上了。
如果没有意外,这就是自己的……父母了?
福宝睫毛颤动,抬起眼来,望向于安民和宁慧月。
于安民是一个很有威仪的人,严肃严厉五官深刻,看得出应该是从军多年,习惯了发号施令,而宁慧月则是抹着眼泪,满是期待地望着自己。
此时此刻,她一下子明白了宁慧月,也明白了她之前那种让人无法理解的行为。
她应该是最初想帮着于小悦给自己一个下马威,甚至要对自己说一番话让自己“知难而退远离她的儿子”,但是见到自己的那一刻,她突然意识到了自己可能是她丢失的女儿,所以瞬间改变了主意。
之后的那些不可思议的行径,一切都因为这个了。
宁慧月小心翼翼地望着福宝,拖着哭腔说:“福宝,你,你还生我的气是吗?”
福宝垂下眼来。
这样的宁慧月固然是可怜兮兮的,可是她记的自己看到宁慧月时的第一眼时的那种感觉,那一看就是来训斥她的,居高临下倨傲无比。
自己本来应该遭受一场羞辱,只不过因为自己可能是她的女儿,所以才让她临时改变了主意。
那如果自己不是长得和她相似呢?如果自己根本不是她的女儿呢?
那面临自己的是什么?
这让福宝对于眼前这个殷切地望着自己的女人生不出亲近的感觉。
她和这个女人是处于不同的社会地位,如果不是恰巧她和她长得像,两个人永远不会有交集,也永远无法对彼此产生任何好感吧。
况且她已经长大了,十八岁了,她被她爹娘养大,心里已经把爹娘当成自己的亲生父母,也把顾家当成自己的家,她心理上并不愿意接受其它父母,也不愿意接受其它家。
于家的人……也没办法让她有家人的感觉。
面对宁慧月的话,她终于道:“宁阿姨,我并没有生你的气,我很感谢你昨天帮我澄清了一切,让我不至于身处流言蜚语之中被人笑话,但是很抱歉,这件事对我来说太突然了,我一直把我现在的父母当成亲生的父母,一时也没办法接受突然有了新的父母。再说,事情到底是怎么样,我不知道,只凭着相似就一口咬定如何,我觉得这么大的事,也太武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