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孩子蒸了鸡蛋羹,为此苗秀菊那里还偷偷地给她送了两个鸡蛋,说是留给福宝吃的。
而顾卫东这里的买卖,却是好起来了。
那些原本和聂老三说过的,统统都不再信聂老三了,开始找上了顾卫东。
他们腆着脸不好意思地笑:“卫东,卫东,你看看这个,咱之前偷偷商量的事,你还记得不……我看要不就先给你吧?”
顾卫东这个时候本来应该稍微可以压一下价格,不过都是一个生产大队的,他也不想太过分,再说本来这次就是试试,他就给了一个实诚的价格。
几个人一看,感激不尽,赶紧应承下来。
当然了这事儿不能明目张胆地看,人家陈有福不说你啥,不代表你可以大张旗鼓地干,所以平时都是私底下背着一袋子棉花过来顾卫东这里,顾卫东偷偷地给了钱,这就完事了。
很快,顾卫东家小屋子的地上都堆了一袋袋的白棉花。
刘桂枝看着这情况,有些愁了:“这万一卖不出去怎么办,咱自己做被子哪用得了这么多棉花?”
白花花的棉花当然好,她看着也喜欢,但想到这些白花花的棉花是用大团结换来的,心里就难受,那都是钱哪!
顾卫东盯着那一袋袋的棉花,他知道他在冒险,知道也许最后不行,但是——
他咬咬牙:“没事,咱干干看吧。”
刘桂枝点点头:“嗯。”
心里很多忐忑,但是没敢说,男人说干,那就干干看吧。
面对顾家四房这情况,沈红英和刘招娣暗地里都乐死了。
本来当时看着福宝有了一块玉,刘招娣心里酸得难受,后来看生银那么一首,人家陈有福就把那块玉收回去了,她总算是放心了。
四房没沾到大便宜,顿时心放肚子里了。
刘招娣暗地里瞅着四房里的棉花,笑了:“这是搞啥呢,你说这能成吗?”
沈红英撇嘴:“谁知道,管他们呢,反正亏了也不是咱们的!听说他是拿的老丈母娘的本钱,我呸,也是够心大的!”
刘招娣嘲讽:“可不是么……”
而就在顾卫东把棉花收了一屋子终于打算停下的时候,那边聂老三却是折腾得花样百出。
先是聂老三媳妇无缘无故突然掉到了粪坑里,弄得一身脏臭,接着又被谁家扔出来的土疙瘩给砸了一脑门青,为了这件事,她可是没少折腾,在街上叉腰骂,可是真要找出是谁,却是难得很,没办法,只能吃了哑巴亏。
这件事传出去,可是惹了人笑话,都说报应,活该报应,自己诅咒发誓,自己现在得报应了,因为这个,被大家笑话得不轻。
丢人现眼后,痛定思痛,生银是着实劝了聂老三媳妇了。聂老三媳妇经过了几件事,也觉得自己得想想法子,再看看自己闺女,她觉得自己闺女厉害,自己闺女有些本事。
特别是最近,生银说起自己家的后屋那里可能要起火,让聂老三媳妇小心。
聂老三媳妇没当真,结果过了几天真起火了,不过不是烧得自家,是别人家的,自己家遭殃的只是半个柴垛子。
聂老三媳妇心疼半个柴垛子,想想生银的话,觉得自己家生银真是有本事,能知道以后的事。
聂老三媳妇便认真地考虑这棉絮买卖的事了,她打听了下顾卫东那边,发现顾卫东还真得在收,她想想,觉得自己也必须让自己男人收。
“咱怎么也不能落下!”
可是怎么收呢?根本手头没钱啊,原来有一块玉拿出去赊账,现在也没了。
想来想去,聂老三媳妇打起了自家猪的主意。
自家这头猪,以后总能养起来二百多斤,到时候一百斤给生产大队交上去,剩下的一百多斤都是自己的。
那自己可以先借棉花,借了棉花以后用猪肉还啊!
聂老三媳妇想想这个,就觉得主意不错,比那块玉好,玉如果卖不出去,称不了现钱,根本就白搭,但是猪肉就不一样了,到时候一杀猪,人人几斤猪肉很方便。
聂老三媳妇和聂老三这么一说,聂老三就恼火了:“这一出一出的,还没完了?”
聂老三媳妇:“咋啦,人家能干你就不能干?凭啥你不能干?他们非要干,我看这就是个好事儿,咱不能光让他们占便宜!”
其实聂老三媳妇虽然信自己闺女生银,但未必就是实打实地信,她如今吃了蜜一样非要让聂老三弄棉花,还是因为顾卫东干了。
人就是这样,别人干了,万一沾大便宜呢?所以咱们也不能落下。
聂家就这么开始轰轰烈烈地也干起来了。
也有些人,本来是想把棉花给顾卫东换一点钱的,结果顾卫东那里不收了,一听聂家还收,而且是过年时候杀猪还猪肉,顿时心动了。
这年头再穷,过年时候也得割一两斤肉,要不然怎么包饺子?所以那边聂家的猪肉一提出来,马上不少人拿着棉花要去换。
于是当聂家那头猪还瘦得皮包骨头的时候,它身上的两百斤肉已经有了主儿,一百斤是生产大队的,一百斤分给了社员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