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苗秀菊觉得不够,还是不够,她就想偷偷地宠福宝,对福宝好,让这个孩子安心,让她知道她也是有人疼着纵着的。
福宝捧着被笼布包着的热烫棒子面饼子:“奶,我还不饿呢,这个多的你留着吃吧。”
苗秀菊马上瞪眼了:“让你吃你就吃,回头让人听到,谁也别吃了!”
看上去特凶。
福宝缩缩小脖子,怕怕的,不过想想这事儿,她又抿唇笑了,抱住苗秀菊的胳膊,奶声奶气地说:“奶对我真好!”
……
福宝当然不能直接这么抱着笼布出去,那笼布里面热腾腾的棒子面饼多惹眼啊,她背着小竹筐,里面虚放了一把草,把包棒子面饼子的笼布藏在草里面,然后光明正大地背着小竹筐出去,蹦蹦跳跳的,走到街道上,看到个老的就喊奶奶,看到年轻的就叫姐姐,声音甜软,眼神干净,笑起来俏生生地好看,惹得街道上的人都忍不住说:“福宝可真好看,你说当初我怎么就没抓到那个福字呢?”
也有人从旁边打趣:“得,当初没人要,现在看人家长得好又要抢?”
大家这一说,想想都笑了,去年谁也不敢要福宝,现在倒是眼馋人家顾家了。
福宝背着好吃的顺着通往山地下河边的路过去,此时正是一年最好的季节,风高云淡,地里的庄稼翠绿鲜亮,地头或者河边的老树也都一片生机勃勃,眼目所触之处,远处的旧绿和近处的新绿掩映层叠,这个时候已经接近傍晚了,被绿树环绕的村庄里不少人家已经升起炊烟,轻袅地消散在空中,一切充满静谧的美感,仿佛一副生动淡雅的水墨画。
而路边的沟渠里流淌着柴油机水泵从河里抽出来的水,源源不断地通过沟渠输入到各处的稻田里,更是为这幅乡村美景增添了几分清凉生动的水汽。
福宝正走着,迎面过来一个庄稼汉,手里正拿着铁锨,见到沟渠里哪里漏水了就随手补上一铁锨泥堵住。
他见到福宝笑着说:“福宝,这是干嘛,傍晚了还去山里割草啊?”
福宝认识这个,是李大爷家的儿子叫李金来的,当下笑说:“李叔,我爹今晚还没吃饭,我这是给他送点吃的,你吃了吗?”
李金来忙说:“吃了,吃了,你赶紧给你爹送去吧,今晚上我和他一起值夜,一晚上的,赶紧吃饱了肚子。”
福宝告别了李金来,过去河边,隔着老远就听到了柴油机水泵在轰隆轰隆响,伴随着的还有柴油机水泵里的水咕嘟咕嘟沸腾的声音。
福宝快跑几步过去,一过去就见自己爹顾卫东正在那里蹲着,旁边还站着一位,个子高高的,穿着白衬衫,两个人正在那里对着柴油机说事。
福宝一看那白衬衫就抿唇笑了,满平溪生产大队,能一直穿着洁白衬衫的再没别人了!
她快步几步,走到跟前:“爹,定坤哥哥!”
自从上次柴油机的事后,霍锦云出名了,萧定坤更出名了,大孩小孩见了都敬重地叫一声锦云哥哥和定坤哥哥。
顾卫东正听萧定坤讲这柴油机怎么发动的事,听着觉得实在太深奥,眉头都皱起来了,正在那里消化,突然就见福宝来了。
“福宝,你怎么过来了?”
“爹,你还没晚饭的,我给你送饭来了。”
说着,福宝放下小竹筐,从小竹筐里拿出包着菜饼子的笼布来。
顾卫东一听福宝说,这才想起来自己饿了,肚子咕噜咕噜叫,忙接过来,打开后一看,意外地说:“怎么是这个?”
最近家里虽然不至于青黄不接,但是怕今年收成不好万一以后饿肚子呢,都不怎么吃棒子面了,改吃红薯面和高粱面,是有些剌嗓子,不好吃,但也得吃,好歹能填饱肚子不是吗。
顾卫东没想到笼布里竟然包着三个棒子面饼子,这么多他也吃不了啊。
福宝抿唇笑:“奶奶说两个是给爹的,她疼我,给我也做了一个,我想着爹今晚值夜,一夜不能睡,还是多吃点吧,免得累坏了。”
顾卫东忙拿出一个来递给福宝:“福宝你吃这个,爹吃两个足足够了。”
福宝当然不肯,她非要塞给顾卫东吃:“爹,我晚上又不用干活,我不吃。”
顾卫东没办法,收了,看看旁边的萧定坤:“定坤,给你吃这个。”
萧定坤不要,顾卫东非给,就在两个人推让的时候,这个时候过来一个媳妇:“哟,你们都在呢!”
顾卫东一看王寡妇:“王嫂,咋啦,有事?”
王寡妇笑了下:“我就是过来看看,想着今天浇水的事,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浇到我们家的自留地,我们家自留地再不浇水这庄稼可就耽误了。”
顾卫东忙说:“王嫂,你放心吧,等公家的浇完了,肯定能轮上你的,你别着急!”
王寡妇这才放心,之后又叨叨了一番,才算作罢。
这边福宝看着自己爹吃完了,收起笼布来,便说要回去,临走前,萧定坤突然说:“天都黑了,顾叔你送送福宝吧?”
顾卫东浑然不在意地说:“不用,根本不用,这条路都走熟的,乡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