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家不要她了,她成了顾家的小孩子,如果这时候还跑去和聂家的小孩玩儿,顾家可能会嫌弃她。
聂大山听到她这么说,顿时红了眼圈,盯着她问:“我还以为你不搭理我了,你叫别人哥哥,就不要我这个哥哥了。”
这话说得福宝顿时不知道说什么了。
她耷拉下脑袋,咬着唇,低声说:“对不起,大山哥哥,我——”
聂大山:“你怎么着?你不搭理我了是吗?”
福宝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在胜天哥哥那里,她是不好和聂大山说话的,她怕胜天哥哥看了不高兴,因为聂大山欺负过胜天哥哥。
聂大山见了,起身就走:“你不搭理我,那就不要给我说话了,是不是我现在找你说话,你心里为难,生怕顾家的人看到生你气?”
福宝看着他走,顿时红了眼圈,想了想,还是没说什么,只是低头小声说:“对不起……”
除非聂大山和顾胜天玩,不然她不可能既和顾胜天玩,又和聂大玩,她也不想瞒着顾胜天私底下和聂大山说话。
聂大山突然就恼了,起身就要离开。
福宝看着他走,一声不吭。
聂大山走了三步,回过头看福宝,见福宝低着头,红着眼圈,无措地站在那里,像是个被抛弃的孩子。
他一下子就心疼了,所有的恼火都烟消云散了。
他凭什么怪福宝呢,聂家不要福宝了,顾家要福宝。
聂家又和顾家有矛盾,总是吵来吵去,福宝怎么可能吃着顾家的粮食却来和聂家的孩子玩儿?这让顾家的人怎么看她?
聂大山心软了,他走回去,走到福宝面前,低声说:“我不生你的气了,你也别生我的气,好不好?”
福宝依然低着头:“大山哥哥,我没有生你的气。我其实不明白,为什么她就不能别找顾家麻烦,两家好好相处,这样我能和顾家的哥哥姐姐玩,也能和你玩,那不是很好吗?”
聂大山看着她软糯茫然的小样子,便想起自己打了顾胜天的事,多少有点后悔了。
如果不是自己打了顾胜天,福宝也不至于夹在中间这么为难了。
聂大山:“那,那我以后不找顾胜天麻烦了,我也和我娘说,三婶婶和顾家过不去是三婶婶的事,让她不要和顾家过不去,好吗?”
福宝点头:“谢谢你,大山哥哥。”
说着间,她突然看到自己手里的红果果。
原来她刚才揪住了那红果果,纵然摔下来,也下意识攥着的,刚才和聂大山说话一直攥着,攥得手心都红了。
她展开手,把红果果递到了聂大山面前:“大山哥哥,这个给你吃好不好?”
聂大山看着她雪白小手因为攥紧那红果果而泛起的红痕,摇头:“我不饿,福宝你吃吧。”
福宝不要,她坚持:“今天我们吃的槐花疙瘩,加的棒子面,还蘸了用油煎的辣椒酱油醋,我吃了不少,现在很饱,大山哥哥你吃了这个吧。”
聂大山犹豫了下,接过来,一人两个:“咱们俩一人吃一半。”
福宝点头:“好。”
兄妹两个坐在旁边的老树根上,分着吃了红果果,又说了一会子话,聂大山嘱咐了福宝好多,最后看看时候不早,先回去了。
临走前,他再次嘱咐福宝:“别不理我,以后我来山里采野菜,找你说话。”
福宝连连点头。
福宝看着聂大山走远了,拾起了柳枝帽子和竹筐,就要重新找猪草来割。
谁知道刚弯下腰,就见眼跟前出现一双鞋子。
乡下人大多穿草编的鞋子,也有家里条件好的穿自家手工做的老布帮子千层底布鞋的,眼前这双鞋子,是千层底布鞋,方口的,刘桂枝自己靠着当姑娘时学到的本事自己做的。
这是顾胜天的鞋子。
抬起头,就见顾胜天别着脸,看向旁边,嘴里还哼哼着。
他虽然没说话,但是满脸都写着:我不高兴。
福宝诧异:“胜天哥哥,你刚才不是去那边割猪草了?”
顾胜天拼命地继续哼哼。
福宝纳闷了;“胜天哥哥,你怎么了?是嗓子不舒服吗?要不咱去溪边弄点水喝。”
顾胜天仰着脸看天,还是哼哼。
福宝更加摸不着头脑了:“胜天哥哥你今天咋啦?”
顾胜天彻底受不了了。
他不高兴啊,不高兴!
福宝妹妹刚才和聂大山并排坐在那里拉着小手吃果果,看到就来气啊!
顾胜天很大力地哼了一声,终于忍不住了:“你刚才干嘛了,小辫子都乱了。”
提起这个,福宝有些羞愧:“我,我刚才爬树了。”
顾胜天故意问:“是吗?爬树?爬树做什么?”
福宝犹豫了下,还是老实承认:“树上有胡颓子,我爬树摘胡颓子。”
终于进入了正题,顾胜天赶紧问:“那你摘的胡颓子呢?我也要吃!”
说着,理直气壮地伸出手来要。
福宝惊讶得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