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
郑西野:“死生契阔,与子成说。许芳菲同志,不知道我有没有这个殊荣,和你缘定三生?”
“缘定三生?”许芳菲惊奇,噗嗤一声,促狭道:“可是我记得很清楚。教导员同志,你曾经教育我,军人不能搞封建迷信这一套。”
“只是有点儿可惜,人类的一生太过短暂。”郑西野低眸凝视着怀里的姑娘,说:“崽崽,我多想爱你,直到时间的尽头。”
许芳菲悄悄抹眼泪,浅笑:“那我们就约好,今生共守万家灯火。即使终有一日,死亡将我们分离,来世我也会在茫茫人海中,一眼找到你。”
郑西野眼眶亦泛起湿气,低头吻住她,虔诚道:“一言为定,三生不悔。”
“嗯。”许芳菲也热烈回吻他,哑声:“一言为定,三生不悔。”
第二年的七月,青藏高原北部。
昆仑的格桑梅朵开了,漫山遍野的紫红,随风摇曳,成为这片雪域最鲜艳也最热烈的生机。
藏族姑娘央拉牵着牦牛走在路上,唱着山歌,在她身旁,年轻的边防战士笑容腼腆,摘下一朵路边的格桑花,送到姑娘手上。
央拉害羞地红了脸,不知怎么的,忽然想起一件事来。
她看向顾学超,说:“你还记得郑西野吗?那个青山一样伟岸漂亮的男人。”
顾学超听得有些吃味,皱眉道:“记得啊。狼牙队长郑西野,你忽然说郑队干什么?”
“看你那吃醋的小气样。”央拉觉得有趣,笑得前仰后合。
顾学超哼哼:“行了别笑了。快说,郑队怎么?”
央拉弯起唇,意味深长道:“那真是我见过深情的男人。”
顾学超很狐疑:“为什么这么说?”
央拉随手抓了把雪丢在顾学超头上,笑着跑开,“追到我就告诉你!”
少年少女迎着高原的雪风和阳光嬉笑走远。
央拉永远不会忘记,不久前,那道手握格桑梅朵,于昆仑脚下叩拜的身影。
许芳菲也永远不会知道,那个从来不信神明的男人,曾为她五步一拜,十步一跪,在雪山脚下的风霜中磕了一路的长头。
跪一回,便默念一句。
“挚爱吾妻,往后余生,安康无虞,所念皆成真,所愿皆如意。郑西野虔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