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叙的声音,心急如焚道:“阿野,找不到,全都搜遍了,所有探测仪一点动静都没有。”
“……”郑西野凛目,深吸一口气再徐徐吐出来。
邱明鹤愈发愉悦,迈着步子闲庭信步似的走近过来,笃悠悠道:“瞧。你不知道另外两颗炸弹在哪儿,根本不敢拿我怎么样。因为我只需要随便动动手指,‘嘣’一声,就会有人被炸成肉泥,可能是底下看开幕式的几个政客,也可能是过马路的几个娃娃,甚至也有可能是你喜欢的那个小姑娘……”
“哦对。”邱明鹤像是想起什么特别有趣的事,笑容满面道:“你不止不知道我把炸弹放在哪儿,你也不知道我的引爆器是什么。年轻人,姜还是老的辣,你玩不过我的。”
邱明鹤说话的这阵功夫,他人与郑西野的距离已经只剩五米左右。
随着距离的缩短,郑西野目光瞬也不离落在邱明鹤脸上,不动声色,仔细观察着他每个动作,神态,微表情。
突的,发现一处异样。
郑西野注意到,邱明鹤红润的嘴唇旁边,有一丁点诡异的浅红色,如果不细看,几乎无法发觉。就像是,涂抹口红后出现的轻微晕妆。
这个诡异的发现令郑西野生出了疑虑。
就在这时,耳机内再出传出一个声音,是丁琦的。丁琦说:“郑队,我同事他们已经赶到邱家了。搜出了一大堆邱明鹤这些年卖密谋利的证据,还在邱宅的地下室发现了一个手术间,手术灯和各类器具非常齐全,不知道是做什么用的。”
“……”
郑西野眯起眼,电光火石之间,一个猜测在他脑海中浮现。
郑西野抬眸望向远处,支援的官兵距离他和邱明鹤还有数十米。他压低声,忽问:“炸弹被你植入了体内,在你身体里,对吧?”
邱明鹤眸中的嚣张与傲慢猝然凝固。
下一瞬,邱明鹤有些诧异:“你怎么猜到的?”
郑西野说:“你脸上的妆花了。”
邱明鹤蹙眉。
“你虽然看着很年轻,但是据我所知,你的实际年龄应该比蒋建成还大几岁。”郑西野的口吻淡漠而平静,借说话分散邱明鹤的注意力,开口的同时,悄然往他走得更近,“植入两枚炸弹不是小手术,你元气大伤,短时间恢复不过来,为了不让所有人起疑心,所以你涂了口红,掩盖住苍白的唇色和病容。”
听完这番话,邱明鹤陷入了沉默。
他没再说话,只是低着头,忽而轻笑几声,击掌叹道:“难怪蒋建成欣赏你。阿野,我最欣赏聪明的孩子,我们应该是朋友,不该是敌人。”
郑西野假意规劝:“邱明鹤,你是国宝级艺术家。投降吧,我们帮你取出炸弹,争取宽大处理,你没有必要为了一个假大空的极端组织搞自杀式袭击。”
邱明鹤长长叹出一口气,讥诮道:“人人都虚伪,人人都丑恶,今天我出卖你,明天你出卖我。这个伪善的世界是不会好的,不破不立,只有摧毁了重建,世界才能迎来希望和新生,世界腐烂枯萎,奥秘永垂不朽……”
就在郑西野准备动手的前一秒,邱明鹤忽然抬起眼,阴森森道:“你想不想知道,我身体里的炸弹怎么才能引爆?”
郑西野一时微怔。
“来。”邱明鹤揪下西服的两粒金属袖扣,左右手各举一枚,疯癫般的狂笑:“猜一猜,哪一颗是引爆器?两枚tn16,炸不平这个会场,把这个天台戳个大窟窿还是绰绰有余。”
支援人员不知道炸弹的具体位置,但都被邱明鹤这个举动给震住。
邱明鹤歪了歪头,盯着郑西野:“你,把枪放下。”
对面高楼,狙击手手指摸到扳机,做好了开枪射击的准备。
邱明鹤:“快点。郑西野,我知道你们有狙击手。敢不敢开枪跟我赌一把?看是你们先打死我,还是我留着一口气,拉这里的所有人陪葬?”
郑西野死死盯着邱明鹤,须臾,他弯腰将枪放下,同时高声道:“所有人全部从天台撤离,炸弹在他身体里,快点。”
话音落地,所有支援的官兵对视了眼,全都生生一惊,还有回不过神。
郑西野凛目:“聋了?撤!”
众人无法,只能听令从天台撤出,退到后方的楼梯处。
听见脚步声远离,趁这功夫,邱明鹤忽然狞笑着疯了般朝郑西野扑去。这不要命的拼死一撞,用尽邱明鹤全力,直接把郑西野撞得踉跄几步,往后跌倒在天台边沿。
邱明鹤扑过来,四肢从背后将郑西野的脖子死死扣紧,大笑道:“开枪啊!让狙击手开枪!我迫不及待想知道,除了你,还有多少人会给我陪葬!郑西野,你斗不过我,你这辈子都斗不过我!”
人体极限的潜能无可估量。
郑西野被邱明鹤毫无章法地缠住,一时脱不开身。奋力往后一摔,空气里顿时响起吱嘎一声脆响。
邱明鹤尾椎骨断裂,却仿佛感觉不到疼痛,仍旧面目狰狞,死不松手。
通讯器被拽落损毁,咽喉也传来一阵窒息感,郑西野用力咬紧牙关,依稀听见耳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