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电话。”
“嗯,好!”
一个月没有联系,电话里,妈妈乔慧兰的语气充满焦灼与担忧,又是问许芳菲天气怎么样,又是问许芳菲吃得怎么样,有没有不舒服,有没有生过病。
许芳菲不想让妈妈担心,很是松快地回:“什么都挺好的,妈,我们这边可漂亮了,蓝天白云,还有很多可爱的小动物。”
乔慧兰知道女儿一管报喜不报忧,并未多问,只是叹了口气,怅然道:“你在外面要好好照顾自己。妈妈不知道你具体在什么地方,也不知道你在干什么,帮不上你忙,也只能动动嘴皮子了。”
许芳菲又问:“妈,最近外公身体怎么样?”
乔慧兰回答:“还是之前那个咳嗽的老毛病,冬天了,天气一凉,晚上咳得更厉害。我准备过两天去给你外公抓点儿中药吃。”
听见外公身体抱恙,许芳菲眉心霎时皱起,道:“吃中药是一方面,还是应该去医院做个检查,拍个ct什么的。”
乔慧兰:“这个你就别操心了,我知道。”
聊完外公的病情,许芳菲又想起小萱丫头,紧接着又问:“小萱呢,小丫头最近没有淘气吧?”
“没有。”乔慧兰笑起来,“小萱乖得很,老师们都说她聪明、学习能力强,是棵读书的好苗子。”
许芳菲沉吟须臾,又有点犹豫地问:“那她和学校的同学相处得怎么样?”
乔慧兰像是被问住了,认真思量了会儿,回答:“应该还好吧,没听小丫头回来说过什么。”
许芳菲叮嘱:“总之妈妈,我跟你说,小萱的身世还有她父母,你一定要保密,尽量不要让她学校的同学知道。不是说不光彩或者怎么样,而是小孩子的世界太简单、太直白、太残忍,我怕小萱会受到伤害。”
乔慧兰说:“知道了。”
许芳菲嗓音沉几分,有点不安:“妈,小萱爸妈吸毒的事,你应该没有说出去过吧?”
“你妈又不是大嘴巴,上哪儿说去。”乔慧兰顿了下,又道:“不过上次开家长会,小丫头的班主任问我是李小萱的哪个亲属,我说我是姨妈,她又问我们家住哪儿,我说喜旺街9号。”
许芳菲听后摸了摸下巴,若有所思,又跟妈妈闲聊几句后,她说:“妈,我先不跟你说了,再见。”
“等等!”听筒里的乔慧兰拔高嗓门儿。
许芳菲狐疑,重新将手机贴紧耳朵:“妈,还有什么事?”
乔慧兰清清嗓子,问:“你和阿野,最近还好吧?”
许芳菲这次来昆仑的事,并未跟妈妈多提,妈妈自然也就不知道她这会儿就跟郑西野在一起。
许芳菲脸突的微热,下意识转过头,看向不远处。
数米远外,郑西野面朝着雪域的群峰,正在安安静静地抽烟。侧颜被雪光映衬得格外英秀而凛冽,不知在想什么。
“咳。”许芳菲眼神挪开,有些不好意思地回道:“挺好的呀。怎么?”
乔慧兰立刻笑起来,“好就好,好就好。”
许芳菲狐疑:“你突然问我这个干什么?”
乔慧兰说:“前几天你爸给我托梦,说想看看他的姑爷。我就琢磨着,要是阿野今年春节有空,能不能让他跟我们回一次老家?给你爸上柱香磕个头,顺便也让你外婆看看这个外孙女婿。”
许芳菲哭笑不得:“妈!你这也太迷信了,怎么连‘托梦’的说法都冒出来了。”
乔慧兰语气却突的严肃,数落道:“小孩子就知道乱说话,什么迷信。你爸托梦就是托梦,先人是全家的守护神,他们的心愿,可不能忽视。”
“好好好。”许芳菲知道,妈妈做了半辈子身后事生意,这方面的思想根深蒂固,无法转变。只好由她妥协,无奈又纵容地回答妈妈:“我改天抽空问问郑西野,争取今年把他拎回来。满意了吧?”
“这还差不多。”
随后,母女两人便挂断了这通相隔数千里的电话。
回营地的路上,许芳菲犹自思考着和妈妈在电话里聊过的家事,目光看向车窗外延绵千里的冰峦雪峰,怔怔地出神。
驾驶室内,郑西野察觉到她有些心神不宁,侧目看她一眼,问:“在想什么?”
许芳菲迟迟回过神来,说道:“我在想小萱的事。”
今天天气晴朗,无风无雪,路也好走。
郑西野随口跟她闲聊:“具体呢。”
“小萱爸妈都是瘾君子,之前李强在喜旺街家暴周明月,闹得那一片人尽皆知。”许芳菲眉心微锁,“小萱越来越大了,也越来越懂事,她如果继续生活在喜旺街,今后可能会面临许多异样的眼光,和不友善的言论。”
郑西野:“那你打算怎么做。”
许芳菲沉吟了会儿,苦恼地鼓起腮帮:“我目前没有清晰的想法。只是单纯觉得,应该让小萱离开喜旺街那个环境,那样,或许她才能清净健康地长大。”
郑西野也陷入了思考,薄唇微抿,没有出声接她的话。
许芳菲转头看了他一眼,忽而促狭地扬起眉,嗓音温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