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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郑西野不许她拒绝。
他大手摸到女孩的下巴,扣住,抬高,以他最熟稔的角度,自上而下吻住了她。
大概是刚喝过虾仁粥的缘故,郑西野的嘴里干净清冽,又染着一丝海风的味道。
唇齿缠绵。
许芳菲迷迷糊糊的,莫名觉得,他柔软的舌很像被淡海水浸过的某种水果,带出很稀薄的甘甜味。
在这档事上,男人是无师自通的生物。如果一个男人,他颇有天赋,仅几次,便可以成为个中高手,如果一个男人,他聪明好学,几次下来,足以让女孩沉醉流连。
巧的是,郑西野两头都占。
在之前为数不多的亲密接触中,他认真观察,细心记录,已对许芳菲的所有喜好与敏锐点了如指掌。轻而易举,便能令这个可爱的小姑娘身心愉悦。
郑西野很喜欢和许芳菲接吻,或者,更准确的说法,是他很享受取悦她的感觉。
喜欢看她眯起眼睛,喜欢看她嘴角上翘,喜欢看她抿嘴唇,喜欢看她咬手指,喜欢看她柔柔地哭,喜欢看她可爱地颤栗。
于他而言,这种感受格外新颖,也很上瘾。
至少在过去的漫长岁月中,他从未如此关注过另一个个体,关注到近乎谨慎,近乎严苛,近乎小心翼翼。仿佛用手掌心包裹住一只刚孵化的小鹅,紧张地调整着所有细节,怕它疼,怕它不适,怕它有丁点反感,费尽心机,只想知道怎么样才能让它更接纳自己,更喜欢自己。
比如此时此刻。
郑西野温柔轻舐着许芳菲的舌,细心体验她每一个细微的反应。
起初,小崽子是躲闪的,慌张的小舌跟他躲猫猫,东躲西藏不愿亲近。他隐忍着克制着、耐心试探数次,直至确认她只是单纯的羞涩,而非心理排斥后,才强硬将她逮出来,霸道蛮横,狠狠地亲。
呼吸被吞噬干净。
许芳菲紧张之余又忘记用鼻子喘气,憋气憋得双肺疼,缺氧得快要晕过去。
神思混沌里,听见一声很低的轻笑。
温柔散漫,略含丁点戏谑,夜风般拨动她耳弦心弦。
许芳菲脑子里懵懵然,迷茫地眨了眨眼。
“鼻子。”郑西野满眼的宠溺与怜爱,柔声提醒,“你的鼻子可以喘气。”
许芳菲反应过来,鼻腔里顿时长长呼出一口气,憋闷的肺部终于舒展开。
温热的气流甜甜腻腻,刚好喷在郑西野脸上。
趁着难得分开的几秒钟功夫,许芳菲红着脸蛋,小声问道:“点名请假……是跟值班干部请吗?”
郑西野弯起唇,指背勾描她柔美的面部轮廓,“你也不想回去?”
“嗯,不太想。”许芳菲回答。
话说完,便看见男人眼底眸色更深,笑意与兴味都在逐渐变浓。
许芳菲意识到什么,忙忙说:“你别误会。我想留在这儿纯粹是看你还虚得很,不放心你想照顾你而已。你千万不要想歪了。”
郑西野:“。”
郑西野直勾勾盯着她,挑眉:“你说我什么?”
许芳菲一呆,不解:“我说我想照顾你。”
郑西野:“不是这句。”
郑西野面无表情:“你说,我‘虚得很’。”
许芳菲:“……”
下一秒,修长左臂有力地托住她,稳稳往上一抱,一只手就把她抱起来放在了料理台上。
许芳菲低呼了声,条件反射环住他脖子。
郑西野耷拉着眼皮瞧她,微俯身,两只胳膊慢条斯理撑在姑娘身体两侧,淡淡地说:“崽,你是不是对我身体素质有误解啊。”
许芳菲一整个被他笼在阴影之下,压迫感逼人。
她缩缩脖子,往后挪了一下,有点紧张又有点害怕,道:“我又没乱说,你生着病,肯定很虚弱呀。”
郑西野欺近她,语气不善:“我再虚,收拾你也轻轻松松。”
“……好好好。你不虚。”
许芳菲忍俊不禁,发觉这男人此刻就像只病中的大狮子,故意耀武扬威展示雄性力量,不允许任何质疑,着实幼稚又可爱。
便又伸出手轻轻捏捏他的耳朵,安抚道:“我家阿野最厉害了,一拳打倒十头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