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顶。
不料就在这时,灼灼呼吸却喷过来。
有意无意,吹拂过她细腻敏感的肩颈与小耳朵。
许芳菲脸红得像颗番茄,动作一卡,眼睛往下瞪他:“喂。你再不老实,我真的要扁你了。”
“我怎么了。”郑西野整张脸都埋在她香软的颈窝,淡声问了句。
许芳菲窘迫支吾:“你不许往我脖子里吹气。”
郑西野闻言低嗤,话也回得漫不经心的:“小朋友,麻烦讲点理。你总不能不让我喘气儿吧。”
“……”好吧。
一句话噎得许芳菲无言以对。她嘴巴笨,反应也不算快,当然说不过这个混球,只好老实巴交地继续使力,把他扶起来。
好不容易搀着郑西野起身。
许芳菲双臂紧紧抱住他的脖子,箍住他往后挪了挪,然后又拿起一块枕头垫在床头,带着他轻靠上去。
谁知,她就转身拿杯水的功夫,那男人竟又黏了过来。精悍的一身腱子肉,这会儿弱不禁风得跟林黛玉似的,直往她身上倒。那副滚烫的脸颊也像是糊了胶水,完全粘在了她颈窝里,半刻不离。
许芳菲脸越来越红,一手端杯子,另一只手还得腾出来招架他,禁不住囧囧道:“教导员,你能不能坐好。”
话音刚落,郑西野终于低笑出声,善心大发,不逗这小姑娘了,径直接过水杯,仰脖子一饮而尽。
三十几度的水对比四十度的体温,透出宜人凉爽,水流沿着食道滚落,带走些许燥气。
郑西野闭眼缓了下,抬手揉捏眉心。
许芳菲还是担心,趴在床边目不转睛地望着他,小声试探:“怎么样?现在有没有舒服一点?”
“嗯。”郑西野点了下头。
“好些了就好。”
听他这么说,许芳菲揪紧的心总算松懈几分。她把空掉的水杯从他手里拿走,放在一旁,又转身走进洗手间,接了盆温水,再往水里扔了一块干净毛巾,折返回卧室。
郑西野眼底的红血丝已褪去些许。
他抬眸,看着端着个盆的小姑娘,眼神中透露出对她行为的一丝困惑。
只见崽子把水盆往边上一放,接着便捋高袖子,低下头,认认真真将毛巾捞起来,又认认真真地拧干,最后认认真真地叠好,敷在他的额头上。
郑西野愣住。
水汽蒸发带走热量。
凉悠悠的,很舒服。
崽子小小一只,蹲在他跟前,一只小爪子把毛巾摁在他脑袋上,另一只手托着腮。停留几秒后,问他:“这样是不是觉得更好一些?”
郑西野凝视着她,黑眸里闪着星河似的光,轻轻点头。
“物理降温最有用了。小时候我发烧,我妈都是这样照顾我。”
见他精神状态明显好转,许芳菲喜悦的情绪抑制不住,嘴角不断往上翘。
须臾,她将毛巾从他额头取下,放回水里重新浸湿,拧干,然后攥在手里,柔声指挥:“胳膊抬起来。”
郑西野懒洋洋平举两只长臂,依言照做。
许芳菲拿着湿毛巾贴近他些许。手刚举起来,又有点犹豫,红着脸轻声加了句解释:“人体血管主要分布在头部、腋下,还有大腿内侧。我现在要帮你……擦拭腋下。”
郑西野微扬眉,看她的目光直勾勾的,灼灼如烈日,折射出丝毫不加掩饰的兴味。
他说:“你想擦哪儿都行,不用跟我提前知会。”
许芳菲脸蛋烫烫的,道:“身体是你的,我当然应该跟你说一声。”
郑西野语调平静自若,回她:“但我是你的。”
许芳菲:“……”
许芳菲服了。她睁大含羞带愠的眸子,低声:“你才真的应该安静一点。”
郑西野勾了勾嘴角,听她的话,闭嘴。
许芳菲攥着湿毛巾凑得更近,瞬息之间,男人身体的各部位、各细节,无比清晰地展露于她眼前。
平滑紧实的肌理,因高烧而略微泛红的皮肤,还有……少许狰狞陈旧的伤痕。
因为紧张和羞涩,许芳菲指尖不受控制地轻颤。
她想起以前在学校,男孩堆里总是有一股怪怪的味儿,有时即使是洗完澡再集合,她也能闻见。
但是很神奇,郑西野身上什么异味都没有。
即使她这会儿已经凑近了他的咯吱窝,空气里弥漫的也只是他一贯的荷尔蒙气息,干爽清冽。
想到这里,她不禁好奇地眨了眨眼,脱口而出道:“教导员,为什么你身上的味道总是很好闻?”
郑西野闻声,明显滞了下。
须臾,他黑眸注视着她,道:“这是你第二次,说我身上香。”
许芳菲面露不解:“……我之前什么时候还说过?”
郑西野:“在奚海,你喝醉那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