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许芳菲一卡,默默点头:“哦。”
郑西野耷拉着眼皮直勾勾盯着她,又道:“大冬天的又在吹北风,站这儿等不冷?”
许芳菲有点无语,心想原来您老人家也知道现在是冬天。你穿个短裤都不冷,我还穿着袄子呢。
没等她说话,郑西野已经又有动作。他转身迈开长腿径直往宿舍楼走去,淡淡撂来一句:“走,去我那儿。”
“我不……”许芳菲动了动唇,下意识想说不用。
然而,人教导员大佬已自顾自上了楼,只留给她一道霸道强硬不容置疑的背影。
许芳菲:“。”
许芳菲无可奈何,只好默默跟在郑西野身后上楼。
2栋的1—3层住的都是队干部教导员和教元,这帮军官都是二十好几或者更大的年龄,彼此之间很少串门,大部分时候都是房门紧闭待在自己屋里。加上这会儿已经在放寒假,整栋宿舍更是听不见丝毫人声。
毕竟是第一次进男生宿舍,许芳菲不好意思极了,一路垂着脑袋,目不斜视,一眼不敢往别处看。
不多时,郑西野带着她来到自己的宿舍前。
许芳菲这才悄悄抬眸。
这位爷下楼时门都懒得关,屋子大敞,大概是因为他之前在睡觉,里头黑漆漆一片,跟个黑窟窿似的。
正观望着,听见“啪”一声,郑西野摁亮了宿舍的灯。
霎时间一室明亮。
许芳菲眨了眨眼睛,探出脑袋。这个宿舍,比当初她楼下的3206小了很多倍,典型的单身套间,一室一卧一卫,地砖洁净,纤尘不染,门口摆着一个简易鞋架,上面只摆了两双鞋,一双制式军靴一双制式皮鞋,全都锃亮得仿佛崭新。
整个空间冷硬,干净,一丝不苟,闻不到丝毫异味。
郑西野在门口站定,垂眸看着面前的小小只,漫不经心道:“进,请。”
教导员牌特色倒装句,确实是句绅士的邀请,但听在许芳菲的耳朵里却自动变成了命令。她条件反射应了声“是”,连忙红着小脸走进去。
砰。
背后郑西野随手关了门。
许芳菲:“?!”
许芳菲本来就紧张得要命,被那关门声激得心尖一颤,唰一下回过头来惊恐地看他,磕巴道:“教导员,你、你关门做什么?”
郑西野淡淡瞧她一眼,说:“这么冷不关门,敞开了一起喝风吗。”
许芳菲:“……”
……也是。她脑子里到底在想什么呢!
许芳菲大囧,绯红的脸蛋更加红艳似火。
郑西野转身倒了一杯温水,侧目一瞧,见那小姑娘还僵巴巴地站在原地,耷拉着脑袋一副不知道干什么的模样,手足无措,看着跟个小可怜似的。
“坐。”他微微抬了抬下巴。
许芳菲顺着一瞧,边儿上正好是个书桌,书桌旁还刚好有个椅子。她便点点头,拘谨而小心地坐下。
郑西野又把装着温水的透明玻璃杯递给她,静了静,道:“我这儿一般不来客人,没有一次性纸杯。”
许芳菲伸手去接。
纤细柔软的十指触及杯沿,一不小心,滑过男人冷硬微凉的指尖。
许芳菲心一慌,耳朵尖都被烤成浅粉色,赶忙杯子接过来,低声道:“谢谢。”
郑西野弯腰坐在了床沿上。
许芳菲见状,这才注意到,他的单身宿舍原来只有一把椅子。被她坐了。
她微窘,又偷偷瞄了眼他身后铺平的被子,说:“你是睡午觉睡到了现在?”
郑西野:“嗯。”
她一怔,担心起来:“那你岂不是还没吃晚饭?”
“我还有一桶泡面。”郑西野答她,“一会儿泡来吃。”
许芳菲微皱眉,正想说“泡面没有营养你应该好好吃饭”,不料余光一扫,注意到面前的书桌左上方,竟然摆了一个黏土娃娃。
小小的娃娃,坐在汉堡上,呲牙咧嘴,表情夸张,看着很是滑稽。
许芳菲瞳孔突的扩圆。
“你居然……”她无意识地喃喃出声,“还留着这个娃娃?”
郑西野闻声,随手拿起桌上的黏土娃娃,捏在指尖把玩。他垂着眸,边打量着手里的小物件,边淡淡地说:“你知不知道,我腿伤之后的那些日子,是怎么撑过来的?”
听他提起腿伤,许芳菲脑海中又浮现出他腿骨伤那道狰狞伤痕,心口发紧,没有说话。
郑西野撩起眼皮,视线直勾勾看向她,轻哂:“幸好有这个娃娃陪我。”
在没有你的日子里,那数百个日夜,我只能不断回想和你在一起的点滴。
在我的脑海中,关于你的一切,都历久弥新,如此鲜活。
我从无边黑暗中挣脱,努力爬出深渊迎接重生,只为了回到你身边。
这些不为人知的心事,我只能暂时将它们埋在心底。
我内心的挣扎,无有涟漪。
我内心的呐喊,无有回音。
虽然我无时无刻不拉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