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小路被人踩过一遍的原因,你们这次走来没花费多少力气便到了那破庙前。
刚到那破庙门口,便听见里面那道士轻唱的小调传来,这小调你也听过,便是道士之前在宅门前躺着哼过得那首,带着浓浓的乡音。
有下人上前想去敲门,却被陈叔拦了下来,众人疑惑地看向陈叔,陈叔摇摇头指了指一旁坏了一半的窗棂。
岁月摧残,往日精美木雕的窗棂也被腐朽得不成样子,唯剩一半还未掉落,掉落得那一半窗棂后则露出一张漆黑的人脸。
“啊——”最先尖叫得是在你身边的织云,她尖叫出声,拉着你便想向往外跑。
织云这一声尖叫惹来人群的慌乱,众人乱做一团,看见人脸得便想跑,没看见得则茫然地站在原地。
“哈哈哈哈哈!”看见混乱的人群,窗棂后面的人脸顿时笑作一团,露出两排大黄牙。
陈叔还算镇静,稳了稳心神走上前向窗棂后面的人作了一辑,“道长,我家公子有难,昨日已确定了府中女子便是妖物,恳请道长出手铲除那妖物。”
陈叔一声道长唤回了众人的心神,你拉住织云的手,忙跟她说无事,织云害怕得抱住你,险些哭出声。
眼见人群骚动停止,道士渐渐收敛的笑意,视线从每个人身上都扫了一遍,扫到你身上时才停下,哈哈笑道:“我早便说过,我与夫人有缘,你看夫人这不就来了吗。”
你上前一步,像站在窗户内的道长行礼,“王家之事烦请道长,到时若事情解决,王家自有厚礼奉上。”
“夫人客气,只是我如今仍有三问想请教夫人。”道士摸摸自己黑到看不出颜色的脸面,嘿嘿笑道。
道士将破庙门打开,示意你一人进去,织云想跟着你进庙,被你摇头制止。
庙内光线昏暗,一落脚便是满地的灰尘,供台上神仙像早被时间腐朽得面目全非,庙里一旁的地上放着一堆黑色杂物,用黑布盖着,最上边是道士那日拿在手中的三清铃和佛尘。
在你进来后,庙门缓缓合上,你抬眼淡淡地看着对面坐在供台上道士,他身上仍穿得破烂,左手放在腿上念决,看起来不伦不类。
道士呵呵笑了两声,问了第一问,“夫人,可信鬼神?”
你思索了一会儿道,“以前不信,现在不知道。”
道士点点头,“夫人可信你夫君带回去的那姑娘是妖物?”
一个和织云在马车问得一样的问题,所以你的回答也是一样得。
“我不知道。”
道士笑容敛了去,冷笑道:“夫人可真奇怪明明不信鬼神,也不信那宋棠是妖物,那请我去做什么。”
你不说话,沉默地看着对面的道士。
道长抬起念诀的手,直直看向你,“那第三问,夫人可想知道那姑娘到底是不是妖物?”
你默默低下头,眼角看见自己的裙边被染了一圈黑色的污尘。
道士冷笑一声,抱着手道,“不见棺材不掉泪,看来夫人还是不信,那不妨午夜子时去看一看吧,每到这个时每只画皮都要褪下身上穿得人皮,一身皮若穿久了,到时便脱不下来了……若不是我与夫人是天注定的缘分,如此执迷不悟老道我还不爱管呢。”
出破庙时,面对陈叔的欲言又止,你摇摇头,示意他不要说话。
……
回宅子时已是黄昏将近,日影西斜,天色复杂难明,你站在宅门前向西方望去,太阳西沉,光线慢慢变淡,带走了最后一点余光。
好不容易将王管事打发,你身子本就弱,一天劳累后,回院子的路上差点连脚下的路都走不稳,得亏织云扶着你,才不至于狼狈地摔在地上。
还未进屋,便见一道倩影被烛火勾勒着映在窗纸上,曼妙身姿若隐若现映在窗纸中仿佛画作中的妙人,无端牵动众人心神。
院子中静极了,最近宅中风雨暗涌,不少下人一天黑就躲到房里去不再出来。
可偏偏屋中的人像是感觉不到屋外的惶惶不安,依旧笑容恬静地坐于书桌前,执着画笔,沾了朱砂,点下画中人发间的石榴发钗。
可以是不知道,也可以是不在意,她不在意满院的人如何看她,她的满腔心神都在画中人身上,任谁也分不走她的一点在意。
“今日我寻不到姐姐,姐姐是去做了什么?”宋棠身穿青衣坐在书桌前,抬起头笑意吟吟地望你。
你怔怔地站在屋前,迟钝地张张口却说不出一句话。
“姐姐?”见你不说话,宋棠用笔端抵住下颌,红润的唇角轻轻勾起,“莫不是被外面什么精灵古怪勾了魂,姐姐不过才出了一趟门,便整个人心神都不在了。”
“若姐姐不想说话,不防来看看我新作的画,姐姐之前不是问我作画时为何不将画作全?今日我已将眼睛画上了,姐姐快来看看。”宋棠绕过书桌去拉你,触及你柔嫩的手心更是紧紧握住,倒有几分纠缠之势。
你任由宋棠拉着你坐到书桌前,看着她指着画中人的裙角对你道,“那日姐姐在院中小憩时,我便想将姐姐画下来,可姐姐这么美,视线移开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