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会谈的推进,京越来越有自信。
那是当然的,一切能如自己所料,而这些想像也在逐渐与现实结合融为一体,这样的状况谁能不嚣张。
状况回到会谈当天。
在竹弓家拱手奉上自己的票数后,眼下只剩舞三火家、天剪家以及吹闇家了。不过,正如竹弓家的警告,走到这里的京,已经把自己能用的招数都用尽了。
而且,和天晴家这种偽君子家族不一样,天剪家甚至深得黑羽家与天堂家的支持,是继八神家与御天座家之后,第三个得到全面性支持的家族。
也就是说刚刚京对竹弓家的作为,不会招他们待见,要是不惜手段,也要先在天剪家之前拿下竹弓家,可能会造成后续的麻烦。
背水一战了吗——弹尽粮绝的现在,即便是隔空取物,也要弄到自己想要的东西了。
然而,京却不这么觉得。
因为——从头到尾都是吧?虽然表面上获得神刑家与韩方的助力,让他在某些时候能稳住台风,持续与这些名门大展拳脚,但其实多数的情况都是靠自己得来。
做得太过显眼,是会穿帮的——是神刑家一直用行动告诫他的大忌之一,说穿了要是他没有足够的能力,也没办法证明自己什么吧?
这就是神刑家的教育,早在他成为天曜的养子之后,注定一般的发展了。
要是会谈不成功,是会被神刑家秘密排除掉的。
当他站上这个檯面,唯有成功一个结果是拯救世界,也是拯救他的方法。
不过,京得这么说才行:
——如同他已经解读了阿克夏为后世带来的预言,他也能预见自己的未来,必定成功的未来,这点程度的精神压力称不上压力,而是他给他自己的试炼才对。
在天堂、御天座、神刑、天晴、八神、黑羽、皆卜与竹弓之后,他将迎来第九个试炼,名为舞三火家的试炼:
「京,这样算是承认了你们神谷一族与竹弓家的关係了吗?」
三千代的眼神无所动摇,大概是有预感了,想到竹弓家之后就是她们舞三火家。所以,积极地以进为退,以攻为守。明智的策略,但京也不会坐以待毙等死。
「你是这么想的吗,三千代大人?」
三千代文风不动地挑准了刚刚还没有一个段落的话题进攻:
「京,别再以为动动嘴巴就能争取到思考的时间……你差不多该来说说,你真正想图的是什么了。」
在场除了刚刚被就地伏法的竹弓家,与还沉浸过去恐惧的皆卜家,应该都有注意到了。虽然越是后期,精神就难以集中,因此需要更多的专注力,相对也会因为状况的推进,破绽更容易出现。
京没有想过自己要使出浑身解数,来争取ra计画的机会,所以他从不觉得自己有必要彰显柔弱的一面。何况,三千代说的……是事实啊。
京尽量保持冷静,因为做为主持人与发起人——是不能笑场的。他怎么可能没料到这个最有可能被人戳破的谎言,所以在这之前当然要先演练几次了,演练怎么遇到——才不会笑场。
「三千代大人,你问这个的时机点实在是大有问题啊。这让我又想指责你筛选护卫的眼光了。」
三千代瞇细了眼,宛若是想做眼球运动,来证明自己的眼睛与视力一切皆正常。
「而且,刚刚天剪家也再次强调了护卫的重要性,所以又让我更加想知道,三千代大人,你家的护卫是哪里的资质,值得你一再重用。既然舞三火家只有你们母女三人,那么水祈小姐应该就是每次会谈的护卫担当了吧。」
三千代依然沉稳:
「京,你打算利用自己真正所图的事物,来换取我公开水祈身体的真相吗?」
有别于竹弓家的暗示,公开的场合持续着公开的唇枪舌战,而且在场的所有名门都是证人,这可不是后说后赢可以耍赖的——这样的交换,必然能让双方满意。
究竟是刻意掩饰已经慌张的自我,或是也料到了这样的未来,而想以假情报偷天换日,马上就能见真章——
水祈本人没有动弹,就像一座一比一的精緻塑像。
可疑到一个不行的表现,已经构成他人怀疑的证据了,谁也包庇不了的名场面也差不多要诞生了吧?
如此多虑的情况,三千代总算是有意要解释了:
「用一句话来解释的话……我和水祈是没有血缘关係的母女,这个孩子是我从某个失落民族得来。」
「……」
这女人……
虽然看似一句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介绍,一旦套用在舞三火三千代身上,又是另一种讽刺。若不是前面说了一大堆,让京对这个女人有了新的认知,他也不会这么觉得。
简单来说就算要死,也要拖别人下水啊。公开水祈身世的同时,也不忘用眼神揪出犯了相同过错的京——他们接手孤儿,都别有意图,而非慈父慈母的本能。
「所以她今天会在这里,都是出于这点,因为民族的特性,让水祈能在必要的场合时,发挥百分之百的实力。刚刚你们也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