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山难改,本性难移。总结……狗改不了吃屎,而且还只会更上一层楼。这是季初弦在被泼了一身红酒时得到的结论。当她张开眼时,先是看向坐在她面前惊慌失措到忘记反应的吴泰俊,再来才瞪视旁边那个将红酒泼撒在她身上的疯女人。季初弦好不容易忘记了先前与吴泰俊之间的不愉快,却在这场气氛还挺不错的饭局,碰上了一位不请自来的不速之客。一位捲发女子衝到两人的餐桌旁,一来就直接对着吴泰俊说:「你说你有公事取消和我的约会,没想到事实却是和你未婚妻共进晚餐是吗?」「怎样?看到我的出现很意外,对吧?」她咄咄逼人的气势,完全压过被震慑住不发一语的吴泰俊。那女人见吴泰俊不开口,便将视线转移到季初弦的身上。「看样子……你一定还没跟你未婚妻说吧?不……不是还没说,而是不敢说。」她看着季初弦讥笑道。季初弦放下手中的叉子与牛排刀,和那女人面面相覷。「书、书晴,你先冷静一下。我们好好谈谈,好吗?」吴泰俊这时才终于出声,他从座位起身试着拦住这个怒火中烧的女人。「我为甚么要跟你好好谈?谈过多少次了?你跟我说过同样的话多少次了?」捲发女甩掉吴泰俊的手怒驳道。看着两人的互动及吴泰俊脸上藏不住的紧张让季初弦了解到这陌生女子将要诉说的事情一定不单纯。「什么事情?」季初弦微微勾起嘴角问,「我还蛮好奇的呢!」「初弦,你……你先不要说话。」吴泰俊连忙出声阻止季初弦,怕季初弦火上加油,点燃了自己和这捲发女的秘密。「你既然这么想知道我就告诉你……」捲发女不顾吴泰俊的话,逕自将想讲的话脱口而出,「现在我的肚子里怀有泰俊先生的孩子,就算你是他的未婚妻那又怎样?还是劝你有自知之明,退出和泰俊先生的感情!」捲发女的声音配着她的话,听入季初弦耳里犹如疯言疯语。当然她也知道,捲发女并没有骗人,她说的都是实话。因为这些事情,这种发生她早已预料过。只是没有想到会这么突然……季初弦望向一脸惨白的吴泰俊,冷冷道:「是啊,我是他的未婚妻那又怎样……吴泰俊这傢伙还不是拋下我,和好几百个、好几千个、好几万个女人乱来呢?」接着她把视线落在捲发女的身上。「那你有了他的孩子又怎样呢?你只不过刚好就是那千万个中中奖的那个罢了……有甚么好荣耀的呢?」她反问她,然而她不给她回话的时间径直说:「是没错啦!怀上太阳集团的金孙,想必一定很光荣。但前提是孩子的母亲要与孩子的父亲门当户对,才能得太阳集团董事长的欢喜和同意。要不然也只会被笑话,不是吗?」季初弦露出一抹艷丽的笑容,两颊的梨涡清晰可见,「所以我问你,一个来歷不明的女人,跟太阳集团最大股东的女儿相比,谁比较有胜算?」「你……」捲发女的脸瞬间铁青,无话可辩的她,顿然拿起桌上倒满红酒的酒杯,直接就是往季初弦的脸上泼去。甜腻又冰冷的红酒犹如汗水般从季初弦的脸上滴落,在红酒洒上她脸的那刻,周遭发出的惊呼声此起彼落。她忍住怒气,抿了抿唇,伸出舌尖轻舔沾到唇边周围的酒液。拿起舖在大腿上的口布擦拭后,季初弦不发一语地起身,她面无表情站到捲发女的面前。有几小撮火花在季初弦那双好看的褐瞳里燃烧着,她伸出手一把抓起放在桌圆冰桶里的香檳。将拿在手中的开瓶器插入熟稔地软木塞中,“啵─”的一声香檳便从瓶口喷出。「surprise~」她分秒不差地把瓶口对准捲发女那张浓妆艳抹的脸蛋。「哇啊!」捲发女的尖叫声响彻整间餐厅,「你、你干嘛?」「既然你这么喜欢送人惊喜,那我也把惊喜送给你啊!」季初弦粲然。捲发女躲到哪,季初弦就追到哪,即使她跌倒了也不放过她,直到整罐香檳喷完为止。不顾她盘膝跪地的哭泣,最后季初弦还不忘节省,将剩馀瓶底的香檳酒液倒在捲发女的头上。等到任务完美结束,她才带着空酒瓶抽身回到自己的位置,提着包包拎起大衣。在临走前季初弦没有忘记吴泰俊,狠狠地在眾目睽睽的情况下用力搧他一巴掌。
「我对你真的失望透顶,吴泰俊。」她咬着牙警告,「在你把自己闯出来的这祸给处理完之前,都不准靠近我半径一公尺。还有劝你最好收敛点……否则别逼我做出抉择,和你断了这些年的情分。」「……初、初弦!」假装没有听到吴泰俊的呼喊,季初弦越过聚集的人群,走出餐厅。直到双脚踏出餐厅的那一刻,走在街上的每分每秒,她都是哭泣着。『季初弦大美女!』『我喜欢你!请跟我交往吧!』『这辈子我永远只爱你一个,不让你伤心、难过,只会让你永远笑着。』好几年前加拿大渥太华的某个冬天,下起大雪的圣诞节,在人潮拥挤的广场正中央,吴泰俊手拿一条昂贵的水鑽项鍊,单膝下跪和季初弦告白。几片雪花落在吴泰俊的长睫毛上,他不敢眨眼就怕错过季初弦当应他告白的表情。即使寒冷,当时一股暖流在她心里流动时的感受,季初弦至今永生难忘……因为她对吴泰俊多年的情感,终于在那一刻获得了回报。她和他不再只是青梅竹马,而是可以再更进一步的关係。季初弦含着泪水答应他时,被他紧紧抱在怀里的那瞬间,让她确定了两人的爱情是如此货真价实。可是……多年后的今天,她却感觉对吴泰俊而言,她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