疑问,是给我的还是给他自己的,我并不清楚。
发现他无名指上没有银戒的踪影,我不禁开口问:「处理好了吗?和汤维媞的事情……」
「嗯。」他虽回答地简洁有力,望着前方道路的眼神却充满迟疑。
我没有揭穿,而是转移话题,「为甚么会想把琉璃珠掛在钥匙圈上呢?」
听到我这个问题,他眼里露出笑意,「因为想要随时随地都看见这个东西,如此一来就能想到那一天的美好。」他说。
凝望着他专注开车的侧脸许久后我又问:「不过掛在钥匙圈上很容易会碎掉吧?」
「是啊,所以我总是小心翼翼地呵护它,保护它。」他温柔地回应我,并且趁等待红绿灯的空间瞥了我一眼,「那你呢?把那个琉璃珠掛在哪里呢?」
「掛在我家化妆镜上。」我闔上眼睛,想起了我的那颗琉璃珠的置身之地,「看样子……我们用不同的方式守护着这个东西呢。」
就像我们用不同的方式,去爱彼此一样。
静默就只有几分鐘的时间,很快地他找到了一个可以绝佳欣赏山景和海景的地点。
他把车子停好后,将后车箱开啟,我与他肩并肩坐在后车厢上,一起观赏眼前那片波光粼粼的海洋。
望着它湛蓝的海平面渐渐晕染上日落的橙黄,随着暮色的降临,使一股无言可喻的寂寞缓缓融合大海。
夕阳只剩下半分之一露出于海平面,我主动把头靠在任祈恆的肩膀上,「学长。」
当从我口中喊出这许久未出现的名讳时,靠在任祈恆身上的我感觉到他的身子一颤。
他楞了楞后反问:「……怎么突然这样叫我?」
我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逕自继续发问:「……你爱我吗?」
海浪拍打消波块的声音,接续我的问题。
一声又一声,直到夕阳全部被大海给淹没后,任祈恆才出声应答。
「……嗯,我爱你,很爱很爱。」他说,握住我的手与我的十指紧扣,「还有对不起。」
听到了这个答案的同时,一直在我眼眶打转的泪水,不听使唤地滑落。
因为我们彷彿遇见了那个十年前,彼此不敢对彼此说出真心的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