週二晚间,夏尔雅准备完明日开庭的证人问题,收好卷宗资料,熄灯离开书房。她拿着药罐出来,先去厨房倒水,回过身就见沙发上的男人专注盯着手机,画面里是她上週末试穿婚纱的照片,眸光顿时淌出几分无奈。同一张照片他怎么就看不腻?「别看了,吃药。」听闻,车时勋抬眼看她,薄唇微勾,伸手接过水杯,听话地吃了药。「睡觉了。」夏尔雅拿过空了的水杯,打算回厨房清洗,却冷不防被人拉住了手。夏尔雅回头看他,男人却取过空杯往桌上一摆,紧接攫着她往自己怀里带,夏尔雅一时没防备,失了重心,跌坐在他腿上,车时勋顺势圈住了人。「车时勋?」男人抿笑,侧首轻蹭着她,「我三十四岁的生日愿望是不是还没许?」夏尔雅一怔,气笑了。「车先生,这个星期六你就三十五岁了。」再过四天就要过三十五岁生日的人,现在才和她讨三十四岁的生日愿望,会不会太迟了些?车时勋偏头,眼尾含笑,「所以你是打算赖帐了?」夏尔雅睨他一眼,这男人就是一肚子坏水。「你想许什么愿?」「许什么你都会替我实现吗?」得了便宜还卖乖。夏尔雅横他,提高唇角,皮笑肉不笑:「你要是不说,我就要去睡了。」她明天一早要开会,下午还得去法院开庭,没空陪他玩。车时勋知道她耐心有限,收敛了玩性,也稍微收紧了拢着她的力道。「尔雅,我们生一个孩子,好不好?」「??」夏尔雅脸色一僵,表情全变了。这话题他们先前已经谈论过几次,她也清楚表明了自己的立场,他明知道她坚持避孕是为了什么,明知道她对上次的意外还心有馀悸,也明知道她有多害怕会失去他,为什么却还要用生日愿望的名义要她妥协?
为什么他就不能稍微体谅一下她的心情?见她眼色沉下,车时勋心里有数,将女人攥拳的双手收进掌心,温声解释:「尔雅,我知道你担心我,但赵医生也说了,有孩子对??」「不要说了,我拒绝。」夏尔雅挣开他起身,态度冷硬,话说完就走,没有商量馀地。车时勋快步上前,把人重新拥回怀中,「尔雅。」「车时勋,我说了不要。」女人态度决绝,挣扎着不愿让他亲近,情绪只剩愤怒。男人妥协了,「好,不要。」听见他退让,夏尔雅沉了口气,脸色仍是难看。「放手,我想睡了。」「好。」车时勋还是附和,却没立刻松手。空气安静了几秒,夏尔雅略微侧过脸,男人眼睫半垂,眸光底处压着失落,心里顿时有几分愧疚,她抿了抿唇,也让步了。「孩子的事,我们过一阵子再说,好吗?」「好。」「??对不起。」男人勾唇,摇了摇头,主动转开话题,「明天去接你下班。」知道他是不希望她整晚都因为这件事不愉快,同时也为惹起刚才的争吵赔罪,夏尔雅略微扬起唇角,「嗯。」「要不要顺便看场电影?」「好。」「那??」男人试探地牵起她的手,「不生气了?」夏尔雅失笑,「嗯,不生气了。」自从上一回合他谈过之后,车时勋总是这样,明明自己也不开心,却总选择先照顾她的情绪,和她看法分歧时也很少坚持己见,吵没两句就顺服于她,就怕她会不高兴。她明明承诺过要收敛坏脾气的,可每次争执却都重蹈覆彻,让他为难。看来明天忙完以后,她真的得好好补偿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