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荏苒,转眼时序进入冬季。耗时两个多月,夏尔雅顺利替黄浩仁与钟采媞达成和解,对方同意撤回伤害告诉,也接受他开出的离婚条件,两造双方在家事调解庭上签下离婚协议书,正式离婚。一走出法院,等候多时的媒体蜂拥而上。见状,夏尔雅立刻皱眉,她就不该和当事人一同离开。「黄副总,能和我们分享一下您现在的心情吗?」「据说钟小姐开出高达三千万的赡养费,这是真的吗?」「两位还是朋友吗?」「黄副总,先前有週刊爆料你已经有交往对象,方便透露一下对方的身分吗?」眼看再继续拖延下去可能赶不上下一场会议,夏尔雅迅速审度四周,打算绕路离开,未料才刚转身,却被人扯住了手。「老实说,我最近正在追求夏律师,也许就快有好消息了?」黄浩仁向着镜头,话说得煞有其事,笑容更是张扬,心底却是看准夏尔雅过往经手政商名流的官司向来低调,不曾受访,今天只要让记者拍到足够画面,他的目的就算达成。採访结束后,他只需要再交代几家熟识的媒体在画面剪辑和报导内文上加油添醋,不用几天时间,两人在曖昧的传闻就会漫天飞,届时他就能顺势将这女人一举拿下。此话一出,现场譁然,闪光灯此起彼落。心下躁意恆生,夏尔雅奋力抽手,眼神全是厌恶。「夏律师,黄副总说的是真的吗?」夏尔雅冷着脸不作回应,转身快步离去,成群的媒体却不放过,尾随而至,沿途不断追问。她迅速上了车,才发动引擎,车身就被全面包围,更有记者不断拍打车窗。「夏律师,你已经不是第一次替黄副总处理离婚事宜,两位一开始就互有好感吗?」「黄副总与三名前妻都有子女,你认为自己能够胜任继母的角色吗?会不会担心孩子与你之间有隔阂?」「夏律师有想过自己这样也算是第三者吗?」提问越渐不堪入耳,夏尔雅忍无可忍,解开安全带下了车。一见受访者主动送上门,各家媒体都是见猎心喜,「夏律师,请问??」「我有男朋友了。」夏尔雅冷声打断,「你们现在的行为已经构成刑法第三零五条强制罪,再不让开,我立刻到地检署提告。」女人态度强硬,却有记者不愿放过。「先前有週刊报导,您和灿星集团的车时勋总经理在男方离婚前就有曖昧关係,几个月前,车总经理接受外国媒体採访,表示大学时期曾认识一名来自台湾的交换学生,并为她创立tears。」「本社深入调查后发现,车总经理就读大学期间,首尔大学法律系中来自台湾的交换学生一共是三名,其中一名是男性,另外两名女性分别是前法务部长郑宗德的千金郑安岑小姐,另一位则是夏律师您。」「据了解,郑小姐与车总经理并不认识,我想请教,夏律师刚才说自己有男朋友了,是指车总经理吗?这些年两位一直都有保持联络吗?还是说两位一直都是交往的状态?」「车总经理会离婚,跟您有关吗?」
眼色骤沉,夏尔雅掐着手心,视线紧盯发问的记者,表情分外难看。「外传先前汉邦金控千金罗晓芸的婚礼会取消也和车总经理有关,最近业界传闻,罗至德董事长有意与灿星集团联姻,关于这件事,夏律师有什么看法?」车时勋这阵子确实频繁与汉邦金控相关人士碰面,原因却非谣传所言。汉邦集团为了重新取得车时勋手里那块重划区土地,在严贺鸣出言不逊的隔天就立刻取消了这场婚礼,罗董事长更在理解事情来龙去脉后下令汉邦银行即刻解僱严贺鸣。不过一通电话,就让原先在婚后将高升汉邦银行公关部发言人的男人一夜间坠入谷底,更在金融圈里彻底弄臭了名声,消息被媒体知道后,业界就开始传出车时勋与罗晓芸即将联姻的风声,这阵子只要打开电视,新闻上都是相关的报导。儘管车时勋很快就在灿星集团宣布即将推出新型vr装置的记者会上否认了传闻,但由于过去他都不曾针对任何花边新闻公开回应,这次罕见的澄清反倒被外界解读成是特意保护恋情的举动,和罗晓芸之间的緋闻反倒闹得更沸沸扬扬。儘管他没有明说,但夏尔雅知道,他是顾及她的感受才对外澄清的。他明知道她不会因为这些报导就误会,明知道就算不解释她也相信他,却还是选择这么做,只因为不希望让她认为他不在乎她。他怎么会不在乎她?自从两人交往以后,除了出差以及每个月固定去一次tears以外,车时勋几乎把馀下所有时间都用在陪伴她上头,平时下了班回到家,她若要工作,他也就陪她一块加班,假日若是没安排,他就拉着她一起下厨,晚餐后就陪她看看电影或影集。作为一对年过三十的伴侣,偶尔夜里繾綣相依也成了日常,只是男人依旧心细体贴,在她案件繁多的期间,他很禁得住寂寞,不缠不闹,甚至也不打扰,就是亲吻拥抱,也是安哄鼓励的性质居多。但若她从忙碌理解套,情势就翻转了。前阵子,她为了一件土地继承纠纷忙了整整两个月,与对造达成和解的隔日恰巧是週六,禁慾了两个月的男人完全不顾她前一天才刚解决一桩诉讼标的金额高达几千万的硬仗,清晨就把她从睡梦里吻醒,一整天缠着她在床上翻来覆去,就连她进浴室梳洗也没放过。这男人脱了衣服简直跟匹狼没两样,之前说他是狗,完全是低估他了。为了抗议他的需索无度,她刻意和他冷战了两天,后来还是他使出哀兵政策自请去客厅睡才让她解气。气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