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说了你我男女有别,你是云英未嫁的姑娘,应当注意一些。”
箫怀执说罢,便听到女子的笑声从屏风后传来,“无妨,殿下记得负责便是。”
听到钟芫说得这般轻易,箫怀执双眉微微拧起,“难道你平日……与箫成玉也是这般?”
男人的声音有不易察觉的急促,钟芫更衣的动作停了下来,她转眸看向屏风后的男子,烛火朦胧,男人身影也有些模糊,她的眼中闪过一丝疑惑,很快又涌起浓浓地笑意。
“若……是呢?”
箫怀执听罢立刻回过头来,屏风后面的烛火依旧晃动着,他看不清钟芫的面容,却能想象到她不怀好意的模样。
他张了张口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而钟芫也没有继续等,她换好衣裳后便走到床边,然后掀开被角躺了进去。
箫怀执不自在地朝一边挪了挪,只是动作的时候不小心将掖在枕后的书蹭了下去,他正想侧身去捡时却听到女子微弱的鼾声。
他扭头看了眼,此时的钟芫在他身边蜷缩着似是已经熟睡。
箫怀执看着不禁皱了下眉,也不知道这婢子整日都在忙些什么,每次躺下一会便能酣然梦中。
那书最终还是在地上躺了一夜,等第二日箫怀执一睁开眼便见着钟芫坐在妆台前梳妆描黛。
女子将发髻盘到脸侧,然后精心挑了两只银钗簪上,见到箫怀执醒了便笑着道,“桌边放了些糕点,殿下先将就着垫垫,等晚上婢子回来再陪殿下一起守夜。”
此时的钟芫看起来与往日有些不同,箫怀执记起今日是除夕便也没有多想。
过了一会,钟芫打了水进屋照例帮箫怀执梳洗,走的时候她却从怀里摸出了枚香囊放在箫怀执手里。
“里面是压岁的铜钱,殿下可要收好。”
女子说罢便转身离了屋子,箫怀执听到房门被锁上,然后垂首看向手中的香囊,脸上的神情隐约有几分僵硬。
这婢子,还当自己是三岁小孩不成?
谁会稀罕这种东西……
此时屋外还是昏黑一片,天色未亮宫里的婢子们却先忙碌起来,陛下祭祖乃宫中大事,万万不得出错。
而这一切与钟芫无关,她早早的去了西首宫门,此时宫门处不断有送货的马车驶入,几个司物府的宫人忙着点数,他们看到钟芫也不敢多说什么,只是恭恭敬敬地行礼问安。
钟芫今日心情好,没有向之前那般为难他们。
很快送货的车马便运送完毕,钟芫依旧站在宫门处安静的探头张望着。
此时霍越不在,之前与他一起当值的侍卫见了钟芫便好奇道,“姑娘,你老家何处?”
这么多年,还是有人第一次问起这个,回过神的钟芫有些干涩地回道,“在淮安。”
说着她似有想到了什么,补充道,“……不过后来迁去了梁溪。”
侍卫一听淮安,却有些惊讶,“这么巧,我爹也是淮安人士,听我爹说钟在淮安可是大姓……”
过去的事钟芫其实已经有些记不清了,但是她想起幼时所住的宅院,还是点了点头,“是大姓。”
此时又有一架马车拉着货物进来,侍卫忙着检查车马便没有再与钟芫多聊。
站在一旁的钟芫也在张望着不断驶入宫中的马车,她脸上隐隐有几分期许,可惜瞧了一圈宫门外却只有送货的马车驶入。
不过钟芫并没有气馁,她依旧安静地等着,只是无聊的摆弄衣角时却摸到昨晚寻安送她的小鼓。
她拿在手中随便摇了摇,只见鼓上的小锤也跟着来回摆动。
模糊的记忆里,娘亲也用这种小玩意哄过她,只是如今她有些记不清娘给她的小鼓到哪里去了,她总觉得好像是去梁溪的时候被阿爹从马车上扔了下去。
想起迁去梁溪的那段记忆,钟芫便下意识的皱起眉,那时候娘亲似乎总是在哭,连送她入宫时也是哭着的。
不过钟芫很快就将这些抛在脑后,当初的她就是除夕当日进宫的,娘说过两年就会接她回去,虽然钟家家道中落,但是娘不会骗她。
钟芫一直相信着,所以每年这个时候都会在宫门处等着,她总想着万一娘亲来了,她却不在,那岂不是错过了。
等天边泛起鱼肚白的时候,一列严整肃穆的皇城禁军从宫门外赶来。
骑在最前面的男人照例掏出腰牌,只是在垂首的时候又与钟芫的目光撞倒一起。
钟芫习惯的露出微笑,男人却快速地移开视线,一刻也没有停留便带着手下从宫门处呼啸而过。
侍卫见钟芫的视线追随而去,便充满仰慕之情地开口道。
“这是寇都统,魏都十万禁军几乎都在他手下,听说少年时便能以一当十,为人刚正治下严明,若说有什么美中不足……便是这相貌……”
钟芫闻言立刻会意地笑了起来,她望着绝尘而去的金吾卫,虽然没有说话却也跟着点了点头,就身份来说这寇承的容貌是有些阴柔了。
谁能想到堂堂大都统竟有那么一双潋滟含情的眸子。
守卫也不敢过多非议都统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