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着白羽绒服戴着给鸭舌帽,刚从唱跳舞台上表演完下来,一只手揽在她肩上,像是什么知心老友。
现实里乱来了半天,梦中却单纯温馨得多,他俩一边去超市购物一边在路边摊吃麻辣烫。
陈紫有意识这是在做梦,因为她不可能愿意去吃路边的麻辣烫,他也不可能有什么唱跳舞台——除非他全程假唱。
但是梦里面她好开心,就是跟这个大高个儿帅哥走在哪里都会被羡慕的那种虚荣的开心。
车子过收费站的时候她被电子音吵醒了,看了眼手机,没发出去的信息写着“到家在干笋”,愣是没想起来想跟他说的说什么。
司机老王从后视镜看了她一眼,打趣地问她:“陈总梦见什么了,刚才都笑出声了。”
“啊。”陈紫其实梦里也没梦见什么,但确实一直觉得很高兴。
她重新编辑信息发给陆匀,“回来一起去逛超市吧,还要吃麻辣烫。”
陆匀在拍戏,休息看手机的时候回了她一条,“好。”
拍完这部戏回来,陆匀跟经纪人调整了发展方向,不再接恋爱戏了。
三月的江市春寒料峭,新闻上时不时有新增阳性病例和封控小区。
陆匀的表姐陆小时跟他打电话说因为疫情防控原因,好久没有线下脱口秀演出了,她最近商业价值也不咋高,过气女明星打算跟公司解约回老家考公务员去。
虽然他们在一个城市里的时候不怎么见面,可是要分别了陆匀还是很伤感的,他约她吃散伙饭。
陆小时:“行,你是约我的八号饭友,排队等叫号吧。”
陆匀和陈紫重归于好以后每天都蜜里调油的,又因为两个人都忙工作经常凑不到一起,于是见面大部分时间都在床上。
陈紫有点担心这么频繁的亲密会不小心怀孕,比较路飞就是个意外。
她打算去医院做个皮埋,但是又看到避孕针会导致发胖等副作用,有些犹豫。
她把难题抛给陆匀,陆匀哪能让漂亮宝贝在快活的时候还要有这种困扰,他大义凛然:“我去做个结扎好了。”
虽说结扎后也可以通过手术复原,但还是存在一定风险导致再也不能生育。她有路飞以后是不想再生了,可陆匀如果以后后悔了,分手了……
陆匀:“你又说这种话,点我呢是不是?”
说到底,女人因为年龄差距担心男人出轨,多半源于对生殖能力的掌控性降低;男人喜欢年轻女性也是刻在基因里的生殖需求。
这下好了,他十分钟无痛手术,她再也别担心他以后想找别人生孩子。
手术虽然是小手术,但陈紫特意歇了两天班在家照顾他,主要是心理上的陪伴。
路飞对于白天躺在床上睡觉的爸爸很好奇,手按着他胸口做俯卧撑,围着他“妈妈妈妈”叫个不停,偶尔还叫两声“阿姨”。
陆匀无语:“臭小子你就喜欢女的是不是?”
陈紫把小猴子从陆匀身上摘下来,送出去给周嫂带着玩,她坐在窗边给他念书。
那是一本朱生豪翻译的莎士比亚诗歌,陆匀记得他以前在公寓看见过一本朱生豪的情书集,那时候为了跟陈紫有更多共同话题,他还特意认真研读了一下那本书,做了笔记。
他记得里面有一句话,“醒来觉得甚是爱你。”
他现在这么倚靠在床上躺着,看着阳光在陈紫身上描绘出金色的轮廓,听她细软的声音念着优美的文字,感觉无意义的时光都充满浪漫。
陆匀趴到床尾,枕着自己的胳膊,等陈紫念完一段,翻页的时候问她:“你开心吗?”
陈紫的目光从书页转向他:“嗯?什么?”
陆匀:“我这样做,你开心吗?”
陈紫不想说谎话,她点头:“开心。”
陆匀:“那就好,这是我的投名状。”
陈紫欲言又止。
陆匀:“你有话就说。”
陈紫:“虽然我理解你的意思,但是投名状一般是指用非法行为获取组织信任,加入非法团体。”
陆匀撇嘴,就她知道得多,是不是又嘲笑他没文化呢!他原地打转躺回去,不跟她说话了。
他生闷气,她笑笑没当真,继续给他念书,直到他气鼓鼓地睡着了,她才放下书本,轻轻爬到床上,窝在他的怀里,和他一起小憩。
他好似睡着了,却又准确地把她抱住,下巴搭在她的发顶,将她全部圈起来。
清闲的时间太短,可陈紫发现就这样和他虚度人生竟然也不觉得浪费。
陆匀休养了一周,陆小时也终于排到跟他吃饭了。
他开车去接她,她拖着行李箱风风火火地跟他说:“吃完送我去高铁站,这是我在江市吃得最后一顿饭!”
陆匀替她放箱子,“你这话怎么听着怪不吉利的。”
车开到陆匀常去的一家海鲜酒楼,没想到在大堂遇到了陈紫,与之同行的还有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
陆匀挑眉,她今天可没说要在外面吃饭,是听说自己不回家了就跑出来浪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