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 就好似他们不熟一样。
凌乐安也隐约察觉到井以最近几天在躲着自己。
是因为自己的感情被发现了吗……?凌乐安舌尖抵了抵后槽牙,他低下头, 脸上闪过一瞬间受伤的神色, 额前的碎发挡住他黑沉的瞳孔。
张妈说:“大家看镜头……一、二、三,来,茄子。”
两人同时把所有情绪藏好, 所有人都站好, 脸上露出完美得体的笑容。
但是不论是凌乐安还是井以,眼神里都藏着几分失落。
凌乐安的失落被他用微笑掩盖住。
井以失落其实是因为她已经模糊地意识到……自己好像有点喜欢小安。
井以人生中第一次有了害怕的感觉,害怕自己心里那股隐晦见不得光的占有欲, 害怕“喜欢”的萌芽会成长到无法控制的地步……也害怕自己变得不像自己。
井以从前不知道自己是这么胆怯的人,所以她需要很多很多时间,让自己好好想清楚这件事。
因此,井以逃走了。
新学期开学, 大一下学期的课比上学期多很多, 越发繁重的学业反而让井以觉得安心。她最近对待学习的态度, 简直比高三时还要热情。
邱炬看得目瞪口呆, 当然,他自己也没轻松到哪里去。临床医学这个专业本来要学的东西就多,这学期还加了解剖学。
邱炬在正式上这门课之前已经给自己做了足够的心理建设,但是当他真的接触这门课以后,他还是连着吃了一个多月的素。
阎斯年听他吐槽完最近的伙食以后,还哈哈大笑,一边笑一边问:“阿炬,你要是不说,我还以为你要昄依佛门了哈哈哈哈哈瞧瞧这小脸瘦的,没多少肉了都。”
井以也看向邱炬,发现确实邱炬确实瘦了不少,脸上那点婴儿肥都不见了,井以天天和他呆在一起没看出来,阎斯年一说她才意识到邱炬竟然瘦了这么多了。
邱炬对着镜子自我欣赏,满意地说:“这不是显得我五官更立体了吗?不过我是不是该去理理发了,头发好像长了不少。”
自从头发被剪了以后,这还是邱炬第一次主动提起这件事来,另外三个人都有些意外,但是见邱炬对待这件事的态度这么坦然,也就没说什么。
阎斯年摸着他毛茸茸的发茬,摇了摇头,说:“还是胖点可爱。”
井以也把自己面前那碗没有吃过的面推给他。
邱炬幽怨地说:“阎哥,我都快二十了,哪有二十岁的男人会稀罕‘可爱’这个词啊?”
“不是挺好的吗?哥稀罕呗。”徐良科扯着嘴角嬉皮笑脸,换来邱炬一个头锤。
井以笑着看他们打打闹闹,忽然觉得心里平静了许多,她果然还是更喜欢这样的相处模式,比起让人捉摸不定的所谓“爱情”,“友情”这种东西更加温和,也不会像藤蔓一样缠绕住人的心。
电话忽然响起来,井以走到面馆外面去接电话。
立春早已经过了,外面的风吹面不寒,地上冒出了短短的幼苗,柳树上也长出嫩黄色的新叶。
井以用手轻轻拢住几根柳条,低着头说:“嗯……等没课的时候我就回去,这段时间课比较多……没有不想回家,您想多了。”
电话那头是韦太太,自从开学以后,井以已经好几个星期没有回去了,韦太太不是第一次给她打电话,前几次井以都找不同的理由拒绝了。
“您别担心我,想我的话可以打视频电话呀,”井以自知理亏,温声安慰着韦太太,“……嗯,知道了。”
井以站在柳树下,稍远处是一座稍显破旧的游乐场,她不知道从电话里听到了什么,迟疑了片刻才轻轻说:“我也爱你,妈妈。”
韦太太被她一句“妈妈”喊得不知所措,连刚刚要说的话都忘了,挂了电话以后愣了很久,才想起来拿帕子擦拭眼泪。
井以挂了电话,就看见不知道什么时候走过来的徐良科,她有些意外地问:“你怎么也出来了,小科?”
“出来拿钱包。”徐良科指了指摩托车,他把摩托车驾驶证考了,现在已经能光明正大地骑车了。
井以看他居然把钱包大大咧咧地扔在储物箱里,忍不住吐槽一句:“也不怕丢了……”
“丢啥,咱这小破地方,都十多年没人丢过东西了。”徐良科懒洋洋地回答。
他走到井以身边,懒得站直,没骨头似的倚在大柳树上,徐良科头发大概剪过了,是比邱炬还短一些的毛寸,五官端正但是带点痞气,他刚想掏出烟来,跟井以对视一眼,又把烟盒塞回去了。
井以盯着他身后的树干说:“小科,树上好像有蚂蚁,都爬到你身上了。”
“卧槽!”
徐良科动作麻利地从树干上弹起来。
徐良科转过身,井以好笑地替他拍着后背的衣服,再三检查没有蚂蚁留在上面以后,才让他转回去。
徐良科闲不住,随意拨了几下被风吹得晃来晃去的柳枝,突然问井以:“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