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不需要亲自做这些琐事……真是,像什么样子。”
井以想了一会儿才明白过来老太太说的“琐事”是指削苹果,她对于老太太这些封建想法感到有些好笑,为了让她听见,对她大声喊道:“可是这是我自己想干的事啊。”
老太太一副不相信的样子,又说:“你这是被他们家欺负惯了,他们知道你不是亲生的孩子,肯定没有好好对待你。”
井以有点无奈,不知道该从哪里解释起。
老太太沿着自己的思路想下去,忽然又道:“你现在不跟你养父养母住在一起了吧?就算你养父是长辈,你这么大了,他也应该知道避嫌,跟自己女儿住在一起……成什么体统?”
眼看老太太说着说着还生气起来,井以心想自己倒是也想亲眼看看井父井母长什么样子,但是十多年前他们俩就出事了,井以自从有记忆以来就对他们没什么印象。
“是是是……”井以安抚着老太太情绪,然后又故意按她的说法胡扯道:“其实按我们那儿的当地习俗,闺女一出生,当爹的就该离家出走,免得影响孩子清白,也省得被人指指点点……”
老太太听出来她是在说反话,冷哼一声,不说话了。
门口忽然传来细微的声响,井以和老太太都看过去,是凌父站在那儿。
凌父本来是想来看看老太太,结果好巧不巧就听到了井以刚刚为了刺老太太一下,胡扯出来的话。
三个人对视片刻,谁都没说话,然后凌父忽然默默退了出去,走的时候还不忘顺手关上了门。
“……”
井以突然反应过来刚刚她说的话到底多么容易让人误会,她下意识追出去,想对凌父说——等等,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啊!
可是等她夺门而出的时候,早就已经看不到凌父沧桑的身影了。
井以捂住脸,本来跟自己这个亲生父亲就不熟,这下子更不知道怎么解释这件尴尬的事了。
在井以看不到的地方,老太太倒是久违地露出了一个笑,但是井以回来之前,她又把笑容收了回去。
那个笑容稍纵即逝,却又真真切切地存在过。
井以最终还是没有主动跟凌父解释这件事,好在凌父也没有真的离家出走。
只不过她几天以后听韦太太说,最近凌父晚上连觉也不睡了,经常失魂落魄又一脸愁容地站在阳台上,也不知道在想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