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炬重很多,这回凌乐安没有选择公主抱,而是半拖半撑地扶着他走进来。
凌乐安走进来时只看到井以一动不动的背影。
“井以……?”凌乐安叫了她一声。
井以应声回头,她抿唇考虑片刻,改了主意,她说:“还是让小科睡地上吧。”
井以现在对邱炬都快心疼死了,所以偏心偏得没边。
她从徐良科卧室的衣柜里又抱出来两床被子,一床铺地上,又拿下来一个枕头。凌乐安扶着徐良科躺下,井以配合默契地把被子掀在空中,让它精准地盖到了徐良科身上。
井以和凌乐安对视一眼,看着他稍带酡红的脸颊,井以又笑出来,她温声说:“凌乐安……你也去睡觉吧。”
凌乐安只是看着她,似乎还没有理解她说的那句话。
井以又回到客厅,熟练地开始收拾桌子,瓶瓶罐罐都堆到一边,剩菜剩饭扔进垃圾袋。
凌乐安亦步亦趋地又跟着她来到客厅,想给她帮忙又不知道从哪里下手。
他人高马大的一个人站在那儿,把光都挡住了。井以耐心地抬起头,好笑地问他:“怎么了?”
凌乐安那双漂亮的桃花眼直直地看着她,很严肃地问:“井以……我能叫你‘阿以’吗?”
井以愣了一下,笑了一下,点点头回答:“好啊。”
她回答了他的话以后又自顾自地说:“确实,老是称呼名字的话太生分了……我该怎么称呼你呢?凌乐安,乐安,阿安……要不就小安吧。”
她仗着凌乐安喝醉了,看起来比较好骗的时候,选了一个自己占便宜的称呼,井以笑得眉眼弯弯地问:“可以吗,小安?”
凌乐安木讷又认真地点了点头。
井以把垃圾提到门口,垃圾就等他们明天再去扔吧。
她挥挥手,跟凌乐安说“晚安”。可是凌乐安又跟出来,执意要送她回去。
两个人出来的时候已经十二点多了,雪早停了,月光分明地照在地上,凌乐安看着井以走上楼,声控灯一盏盏亮起,因为井婆婆腿脚不好,所以她们就住在一楼。
凌乐安一直看到井以的身影完全消失在楼道中,他忽然有种不满足,莫名觉得自己想和井以住在一起。
至于为什么……为什么想要住在一起?
因为是亲人。
他沉默地找出了唯一合理的答案,夜晚的风太凉了,吹得凌乐安突然从醉意里清醒过来。
他就这么一直站到声控灯都灭下去,才想起来回去。
第二天,井以很早就起床——因为阎斯年要回老家了。
阎斯年老家在北方,光是开车就要开好长一段时间,再回来的时候估计是元宵节以后了。
阎斯年最后和他们一起吃了顿早饭,就收拾着要走。他和每个人都拥抱了一下,也包括井以和凌乐安。
井以想起很久以前,阎斯年送他们离开山南镇去上学,没想到这么快就轮到他们送阎斯年了。
邱炬那时候就泪眼汪汪的,这时候也是,阎斯年勾着他的肩膀说:“干啥啊,又不是不回来了。”
直到车子消失在视野中,井以仍旧有些出神。
徐良科见他们都兴致不高,挠了挠下巴,说:“阿以,咱们去钓鱼吧。”
“钓鱼?”井以难以置信。
“昨天咱们下山的时候我看到的,那半山腰有个湖。”徐良科眯了下眼睛,脸上带点兴奋,“正好阎哥不在。”
阎斯年从第一次见面救人失败以后,就把防溺水意识拉到了最高点,比学校每年暑假的防溺水通知还严格,盯着三个孩子不让他们下水。
井以平常都跟阎斯年站在同一战线。
井以看向凌乐安,“li……小安,你今天有安排吗?”
徐良科和邱炬在后面疯狂给凌乐安使眼色,凌乐安沉默片刻,摇了摇头,“没有。”
徐良科和邱炬于是在井以身后无声击掌,对凌乐安竖起大拇指。
井以自觉地开始穿羽绒服,见她同意得这么干脆,徐良科和邱炬反而有点意外。
“走吧,”井以对人挑了挑眉,“还愣着干什么?”
徐良科兴致冲冲地从仓库里把钓竿和饵料找出来。
井以看着他熟练的动作, 很肯定地说:“你肯定偷着去钓过好几次鱼了。”
徐良科挑挑眉,只是笑。
摩托车虽然回来了,但是却不能骑, 井以从自己家仓库里推出来一辆电动车, 她拍拍座位, 说:“可以骑这个。”
邱炬探头看了看, 问:“那咱们四个人也不够啊。”
徐良科钓鱼的心非常坚定,他舌尖抵着自己尖锐的虎牙,气定神闲地说:“这不是还有辆自行车吗?”
凌乐安也看向井以那辆小自行车, 脸上一副欲言又止的神色。
井以:“……”
邱炬不会骑车, 只能让别人载着他,让徐良科和凌乐安两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