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和邱炬是前两天才知道井婆婆生病的事,之前井以一直把这件事瞒着。
阎斯年也拆开一根棒棒糖,用抽烟的姿势放进嘴里,深沉道:“哥有点小钱。”
井以扑哧一下笑了出来。
“谢谢你啊阎哥,不过凌家给的钱已经够了,因为这笔钱,他们就算说什么我也不可能生气了。”井以也抽着棒棒糖,说道:“干完这一票,就收手。”
两人对视一眼,不约而同笑起来。
四个人又说笑了一会儿,就到了中午,阎斯年和邱炬还专门去超市买了箱奶,打算提到井婆婆家。
“阎哥,别买了,你再买阿婆又该说你了。”井以一头黑线,劝也劝不动,“你买的牛奶在我们家能垒成一面墙了,阿婆现在就跟幼儿园老师一样,每天一到点儿,就下去给公园里的小孩儿挨个发牛奶”
阎斯年嘿嘿笑,井以心累道:“……甚至这样都有喝不完,快到保质期都来不及喝的那些,阿婆又舍不得扔,最后还得是我解决。”
她说到最后,眯起眼睛,脸上已经有了点威胁的意味,“阎哥,你知道我喝了多少牛奶了吗……?”
阎斯年摸了摸鼻子,“哪能空手去啊,下次不买奶了,换个别的。”
一进井以家的门,果然井婆婆就开始唠叨阎斯年,阎斯年讨饶两声,很自来熟地喊“阿婆”。他们三个人都跟着井以喊这个称呼,喊了三四年,心里早就把井婆婆当作亲人了。
邱炬跟井以喊着想玩游戏,井以就把电视底下柜子里放着的游戏机拿出来递给他。这些电子产品其实都是邱炬偷偷买的,但他不敢拿回家,就让井以带回来,帮他保管着,想玩的时候就叫上徐良科一起来井以家串门。
邱炬家里父母和爷爷奶奶都是知识分子,对他管得严,虽然也很疼爱他,但是除了学习以外,什么游戏都不同意他打,以至于邱炬总是拿“找井以讨论问题”当借口。
也幸亏井以成绩好,邱父邱母对她有一层“好孩子滤镜”。
邱炬看上去是个乖孩子,其实心里叛逆得很,光高中这三年,井以给他打了不少掩护。
徐良科随意地坐在电视前面铺的一层薄薄地毯上,转转脖子,忽然侧过头问邱炬:“你加入乐队的事,告诉你爸妈了吗?”
邱炬顿了一顿,有点心虚地说:“还没……我爸妈应该发现不了吧,他们不怎么上网。”
徐良科挑了挑眉,说:“纸是包不住火的……阿炬,你不主动去解决问题的话,就只能等着问题来解决你了。”
邱炬没有回答,半晌,他才垂头丧气地“嗯”了一声,像只落水小狗,那样子可怜极了。
井以有点不忍心,她俯身摸摸他的头,说:“阿炬,别听小科吓唬你……车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桥头自然直,总会有办法的,你别着急。”
她说完,邱炬就抬起头,“阿以!”他眼睛很大,包着一汪泪,看上去像两个泪眼汪汪的荷包蛋,“还是你对我最温柔了,呜呜……”
井以无奈地把他从自己腿边推开,邱炬总是会让她有一种莫名地带孩子的感觉,大概是因为他那张娃娃脸?
井以自顾自想着,见他们俩已经开始打游戏了,就笑了一下,莫名有种“三十八离异带俩娃”的感觉。
她走进厨房,帮井婆婆往外端盘子。
阎斯年正在厨房里打下手,见井以笑着走进来,好奇地问:“阿以,笑得这么开心,有什么事吗?”
“没。”井以笑着摇了摇头。
阎斯年耸了下肩,怕她被烫着,帮她端走了一个西瓜大小的盘子。
午饭很快就吃完了,井婆婆习惯午后睡上一个小时,四个人拎着垃圾悄悄溜出去,录歌,打打闹闹,一个下午很快就过去。
回到家的第三天,井婆婆的手术也结束了,这件井以牵肠挂肚了一整个月的事,居然这么轻松就解决了,井以恍惚间觉得很不真实。
井以在医院陪着井婆婆的时候,井婆婆犹豫着,像是有什么话要说,但是她始终没有说出口。
最后还在井以的再三追问下,井婆婆才轻轻地问:“ 囡囡,你有见到那个孩子吗?”
井以知道她是在问那个凌乐安,说起来,凌乐安才是井婆婆真正的亲人……井以顿了一下,低头削着苹果:“还没有见到那个孩子。”
井婆婆叹了口气,说:“这样啊……”井婆婆紧紧握着井以的手,“你一个人在外面上学,一定要照顾好自己啊,囡囡。”
井以在井婆婆面前总是乖巧的,听见这话就发自内心地开心笑起来。
很快开学的日子就到了,徐良科的学校开学最早,昨天就走了,邱炬报的临床专业,以后要学医了。井以也是今天出发,她的行李都用快递寄到学校去了,唯一放心不下的事是井婆婆做完手术留下的伤口还没有康复。
井婆婆笑呵呵地劝井以赶紧去上学,她自己不会出事的,让她不要担心自己。
井以和上一次一样,全身的行李只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