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琊却装作听不懂的样子道:“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常何摊手无奈的摇摇头,随后拍拍手:“不得不说,你装傻充愣的本事真的很高明,不过你要是见到了他就不会还这个样子了。”
常何拍了拍手之后,他的两个下属架着一个伤痕累累的青年走了过来,那人被打的奄奄一息,原本整洁的衣服变得破破烂烂的,裸露在外的皮肤上满是伤痕,看上去狼狈极了。
而那人的目光空洞无光,就像是看不见一样,微微张嘴却也只能说出咿咿呀呀的声音来,正是那位茶泡的极好的北铰。
戚琊的瞳孔一震,他的脸色并不太好看,冷冷的质问着常何:“常何,你这是做什么!哪怕他不是辰玉坊的人,也容不得你们在这里动用私刑,更何况他还是个残疾人。”
“啧啧啧啧。”常何摊手道,“残疾人?这是我听过最好笑的笑话了,你说他是残疾人?怎么不说是他藏的太好了,十多年了,枉五爷这么器重他,可没想到啊,他就是你养的一条狗,你恐怕还不知道吧!早就在他秘密去找你的时候五爷就发现了他的卧底身份。”
戚琊冷冷的看着常何,没有多说一句话:“……”
常何嗤笑一声:“你不承认也没有关系,反正翻一翻你的房间里有没有密道就知道了,五爷说了,既然他都装了这么多年的瞎子了,不如就真瞎了吧,再加上毒哑了,以后的人生也算是废了吧?”
戚琊再也维持不住平常那得体的表情,咬牙切齿道:“常!何!”
北铰像是听到了戚琊的声音,他睁着已经没有了焦距的眼睛朝戚琊的方向看去,咿咿呀呀的说了几声,那意思就好像是在告诉他快走,可他整个人都被架着,完全没有力气挣脱,只能沦为阶下囚。
常何见戚琊头一次这么狼狈,笑的更加猖狂了:“痛苦吧?这就是你动了不该动的心思的下场,哦,对了我还有个惊喜要送给你。”
戚琊还想问什么,忽然听到楼下传来“哒哒哒”的脚步声,紧接着,一个对戚琊来说颇为耳熟的声音响起:“打扰了,我听辰玉坊的掌柜说戚琊坊主在此处,便来打扰了。”
戚琊听到这个声音颤抖了一下,他低头看下去,结果看到了夜兰的身影以及她背后的千岩军。
好在在夜兰来之前,常何就让人将北铰带了下去,而他在见到夜兰的时候讨好的说:“夜兰大人来了,我们戚坊主就在这里,不知道有什么事情吗?”
夜兰看了一眼常何,又看了看戚琊,公事公办的问:“戚琊坊主,不知道你认识杏杏吗?”
戚琊收敛了一下有些难看的情绪,随后对夜兰道:“自然,她是我们辰玉坊的头牌舞姬,亦是我一手教导出来的。”
夜兰问:“也就是说她与你关系匪浅?”
戚琊道:“辰玉坊的舞姬与伶人和我关系都不错,我也在专业领域上指点过他们一二,不知道夜兰大人说的关系匪浅指的又是什么?”
夜兰没有回答戚琊这个问题,又道:“前天晚上,你在哪里?”
戚琊如实道:“辰玉坊,那天晚上我有一场表演,一直到凌晨一点才回房休息。”
夜兰说:“凌晨一点之后一直在房间吗?有人能给你证明吗?”
戚琊抿了抿唇握紧了手中的酒瓶,意识到了这件事情没他想的那么简单:“表演完之后一直在房间休息,只有我一个人没有办法证明,不过问问那天值班的女侍应该有见到过我。”
夜兰问了问旁边的千岩军,千岩军士兵暗语几句,随后夜兰重新抬头面无表情的看向戚琊:“戚坊主,很抱歉的和你说一声,你现在是一场谋杀案的主要嫌疑人,我们必须把你带回去进行审讯。”
戚琊睁大眼睛,并不肯相信这件事:“什么谋杀案,这和我没有关系。”
夜兰公事公办道:“死者名为许嘉,是冒险家协会的新人冒险家,刺杀她的人正是辰玉坊的头牌杏杏,而她认罪说是受你的指使,至于刺杀的目的,她倒是没说,但既然给了一个方向,所以我们想请你过去聊聊。”
戚琊冷冷道:“我没有理由刺杀这个人,我分明不认识他。”
夜兰抱臂并没有说话:“……”
而夜兰身边的千岩军则道:“戚坊主,现在你只是嫌疑人,并没有说你是买凶杀人的真正凶手,现在也只是请你回去问话,你不用太紧张。”
常何也苦口婆心道:“是啊,坊主,说不定就是有人在背后要搞你呢?您要是不去不就正好坐实了买凶杀人的罪名。”
一边说着,常何将手背到身后,从他的长袍马褂中跑出了一只玉白色的蜘蛛,蜘蛛顺着常何的裤脚管一路下来,借着那些人的遮挡跑到了戚琊身边,对着他裸露在外的脚踝狠狠咬了一口,随后又神不知鬼不觉的回到了常何的身边。
常何眼中露出转瞬即逝的兴奋,他等着一直以来以谈吐得体、举止端庄出名的戚琊洋相尽出。
夜兰平淡的看了一眼戚琊:“戚坊主和我们走一趟吧。”
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