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动作的意义非凡,司立鹤不会不清楚,但还是这么做了。“果然很衬你,喜欢吗?”面对青年的发问,楚音却无法回答。他当然喜欢,可喜欢的背后代表的是他不安分的心,他怎么敢说实话?哪怕到了这样暧昧得只差捅破一层窗户纸的时候,楚音楚音逃回了家。打车的时候看到手机有好几个未接电话,全是陈邵风打来的,可楚音刚刚才做了出格的事情,心乱如麻,根本没胆量面对跟他有婚姻关系的陈邵风。他绞尽脑汁想着如何应对丈夫的问责。打开门,张连枝已经不知去处,迎接他的是常年陪伴他的果果。楚音见到小狗,杂乱无章的情绪好像找到了托底,他抱着果果呆坐在沙发上,半晌才喃喃道:“我完蛋了”说话间上下唇相碰,不禁回味跟司立鹤那个缱绻的湿吻,舌头都不知道该怎么放。他觉得热,有团看不见的火在胸腔里热烈地燃烧着,瞬间点燃了他封闭多年的心。楚音焦躁的情绪感染到了果果,小狗在他怀里拱来拱去,似乎要抚平主人的不安。
他把额头抵在泰迪的脑袋上,带着不敢置信和做梦般的虚幻,闷闷地说:“他亲了我果果,你知道吗,司立鹤亲了我,他也喜欢我。”“可是、可是我已经结婚了呀。”“我该怎么办呢?”回应他的是果果咸湿的黑鼻头。小狗不会说话,绝对不会把他的秘密泄露出去,但也无法告诉他解题的思路。陈邵风的电话又打了过来,幸而楚音开了静音,否则肯定要被突如其来的铃声吓破胆。他紧张地等待通话挂断,看陈邵风的信息。丈夫问他去哪里了,现在什么地方,为什么不接电话。最后问他,是不是秦浩跟他说了什么。楚音混沌的脑子终于清明一点,当务之急,是怎样跟陈邵风解释他的不辞而别。他把果果送回小狗房,摸到食指的铂金戒指,摩挲许久,不舍地摘下来藏进了柜子里最隐秘的地方。不到半小时就听见大门打开的声音,楚音躲在被窝里,没有出去迎接陈邵风,丈夫气冲冲地掀开了被子,“你怎么回事?”楚音衣服都没换下来,脸埋在臂弯里,陈邵风握着他的肩膀把他扳正了,见到了他哭得红通通的眼睛,一怔,怒骂的话卡在了喉咙里。楚音极少这么“惺惺作态”,他的眼泪大多数时候并不能打动陈邵风,可是如果事关秦浩、事关两年多前的肮脏事件,他可以搏一搏丈夫的同情。更何况,他是真真正正地被秦浩言语羞辱了一顿。“你干什么?”陈邵风坐下来,仍有火气,“不回我的电话就是跑回家哭?”楚音眨一眨眼,泪水滚入鬓角。他确实哭过一场,只要他想哭,随意调动这些年的任何一段心酸记忆都足够他流泪不止,他抽噎着说:“秦浩骂我”难于启齿地停顿两秒,“骂我是骚货。”这个字从向来矜持的楚音嘴里说出来有种很强烈的违和感,虽然陈邵风有时候会在床上这样骂他,但陈邵风骂那是夫妻间的情趣,不代表别人能随意地评价他的妻子。陈邵风的脸色果然不大好看,不过秦浩到底是他的发小,他虽然生气也不会真的拿对方怎么样,顶多是嘴上说两句,所以他沉声说:“他骂你你不会过来找我吗,至于电话短信都不回?”楚音太明白丈夫对他的轻视,也压根没想丈夫为他出头,不过是给自己离场找个正当理由,他欲言又止,“他还说当时”话说一半吊人胃口,陈邵风催促道:“说什么?”“他说当时本来是他要跟我”楚音点到为止,声音委屈得不得了,“老公,我们都结婚两年多了,他还说这种话,我不想再看到他了。”陈邵风的表情更加难看,在这件事上,他确实不光明磊落,沉默半晌,说:“就算是这样,你也不能不说一声就走。”楚音没想到戏演到这份上丈夫还抓着他离场的事不放,足以看得出他的丈夫心中的地位有多么的低微。幸而陈邵风不再追究,摸摸他哭湿了的脸,“好了,不想见以后就不见了,把眼泪收收,去洗把脸。”楚音蔫哒哒地爬起来,进了盥洗室,门一关,摊开手心都是汗。他看着镜子里自己泪湿的脸,有点恶心方才的矫揉造作,可偏偏陈邵风很吃这一套,好在至少这一关是糊弄过去了。至于跟司立鹤在休息室里的那一段,他会当作死人的秘密烂在肚子里。这天晚上,楚音跟丈夫盖一床被子,心里想的却是另外一个男人。他放纵地回味这几个月与司立鹤相识的点点滴滴,想了很多很多,想他的声名狼藉,想他腐烂的婚姻,想他不可控的心,想司立鹤光明的人生,越想心口烧得越烈,彻夜难眠。而等新一轮的朝阳升起,楚音心里的那把火也烧了个干干净净,他下定决心,强迫自己不再联系司立鹤。正是因为喜欢,他才选择远离。楚音依旧雷打不动每天去琴房练两个小时琴,以此抒发自己苦闷的内心。他的琴还是弹得很一般,天赋不在于此,练得再久也只能当个爱好。他觉得自己很笨,什么都学不好,什么都不精通,连不要再想司立鹤这样一点小事都做不到。琴声戛然而止,发现自己的脑海里又无意识地浮现司立鹤的身影,他苦恼地长叹一口气,合上琴键盖与琴行老板道别。走出一小段路,抬头见到商业大厦挂着的中心大屏正在播放某个大牌护肤品的广告,代言人赫然是李瑞安。他和李瑞安依旧偶有联系,只不过没有之前那么频繁了。李瑞安似乎混得还不错,连轴转个不停,他没有多问,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伤疤和秘密,他不忍心揭开,但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