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想到刚出门, 自己就差点撞上迎面走来的顾悬。连瑶连忙站定在原地,抬头去看顾悬,却发现他看自己的眼神有些复杂。“你……”两人不约而同开口, 欲言又止。连瑶看到卿女萝已经扭着腰,走进了苍舒云鸿的房间里。“魅魔去了苍舒云鸿的房间了。”连瑶指着苍舒云鸿的房门, “要不去看看?”顾悬挑眉,有些惊讶, 但还是跟着连瑶从客栈的院子外绕到了苍舒云鸿的窗户旁。“我方才问她了。”连瑶趴在窗台上说道, “她说平江城那四个人不是她杀的。”顾悬替她将苍舒云鸿的窗户推开一条小缝,平静说道:“平江城离玉鼎不远,师父在那里。”言下之意, 就是说有人暗中伪造魅魔杀人,想要将沈长松引开, 没想到引来了真正的魅魔。“玉鼎确实有问题。”连瑶当然不会忘记玉鼎城城主被暗害重病一事。但就在这个时候, 苍舒云鸿的房门里传来了卿女萝的声音, 将她的注意力给吸引过去。“哎呀, 不好意思, 我好像走错了。”卿女萝倚靠在门上, 朝苍舒云鸿软软地抛了一个媚眼。苍舒云鸿本来在房间里, 自顾自摆弄着什么东西,注意到卿女萝推来了房门,这才抬头去看她。在魅魔的法术作用下, 他的眼神变得有些迷离,似乎眼中只有卿女萝一个存在。卿女萝走上前来,轻轻抚摸苍舒云鸿的面颊,朝他轻声说,吐气如兰:“我走错了, 公子似乎很欢迎我?”苍舒云鸿盯着卿女萝那一双桃花眼,只呆愣愣地“嗯”了一声:“确……确实欢迎。”现在的他,仿佛陷入了一片桃色的幻境之中,面前的卿女萝仿佛有着无尽的诱惑力。这种如梦似幻的蛊惑,似乎在向他索取着什么,让他恨不得将生命都交出去。卿女萝的纤指滑过苍舒云鸿的面颊,娇声说道:“我似乎有些饿了。”剩下半句,就等着苍舒云鸿自觉地受她蛊惑,将自己的姓名交付与她。连瑶的手攀在窗户边缘,她想总不能让苍舒云鸿真的死了。她双手一用力,正打算跳进房间里,阻止卿女萝。但就在这个时候,顾悬按住了她的手腕,在她耳边说道:“无事,死不了。”连瑶有足够的理由怀疑顾悬是故意阻止她的。这时,在房间里的卿女萝继续对苍舒云鸿展开攻势:“我饿了,你该给我吃些什么好呢?”卿女萝在心里说,来吧,献出你的生命让我饱餐一顿吧。苍舒云鸿眼神迷茫地点了点头,一只手放到了胸口处:“对,应该让你吃饱。”卿女萝坐在他对面,优雅地擦了一下唇,一副等上菜的乖巧模样:“好。”苍舒云鸿将手往怀里一掏,掏出了什么东西来。他将一张纸拍到了桌子上:“这是我在天衢钱庄存了三千万灵晶的凭证,给你,去上好的酒楼吃,随便吃!”卿女萝:“……”艹。她觉得自己引诱的方式可能出现了些许偏差。但卿女萝实在是太喜欢玩弄人类感情了,于是她竟然耐下性子,没有选择直接取走尚在迷茫时的苍舒云鸿的姓名。“你应该给我你最重要的东西呀。”卿女萝抚摸着他的胸膛,纤指在他的心脏附近画着圈圈,“这样才够我吃。”言下之意,就是要苍舒云鸿献出他最重要的生命给她享用。“你真的要吃这个?”苍舒云鸿看着卿女萝绝美的面庞,语气竟然带上了一丝疑惑。卿女萝注意到他困惑的表情,以为苍舒云鸿犹豫了,于是继续娇声说道:“是呀,我只能吃这个了。”苍舒云鸿看向卿女萝的目光中闪烁着无尽的狂热与迷恋,显然还在被她的幻术控制着。他的手再次来到胸口附近,与卿女萝放在他手上的手交叠。“若是你要,我便将我最重要的东西给你。”苍舒云鸿柔声说道。说完,从他的手上,已然幻化出了一样东西。一卷画,出现在了苍舒云鸿的手上。连瑶:“……”绝。顾悬:“……”?。卿女萝:“……”艹。卿女萝娇嫩的嗓音都有些变调了:“这……这就是你最重要的东西?!”最重要的东西,不应该是你的生命吗?“对,”苍舒云鸿点了点头,将那卷长长的画怼到卿女萝的嘴边,“吃吧。”卿女萝后悔了,她总算明白过来连瑶对她说吃苍舒云鸿不太好的意思了。可能这玩意太煞笔了,吃了对脑子不太好。卿女萝顿感连瑶作为这任深渊之主非常英明。她一手拂开苍舒云鸿递到她嘴边的画卷,从牙缝里挤出语句:“这……这玩意还是公子留着自己吃吧。”卿女萝被苍舒云鸿气饱了,直接放弃他,气冲冲地摔门而出。但随着她一手拂开那画卷的动作,绑着画卷的丝绳松开。画卷如流水一般展开,上面的内容正对着连瑶与顾悬所在的窗户方向,一览无遗。让连瑶与顾悬都没有想到的是,这画卷上绘制着一位年轻的美人,与苍舒云鸿长得有六分相似,五官似水柔美,她的腰侧佩着一枚苍鹰形状的玉佩。连瑶仅仅扫了一眼画卷上美人的模样,便将注意力转向了另外一处地方,目光死死没有移开。如果她的眼睛没有出问题的话,那么很明显,这画卷一旁画师的落款红印上,写着的名字是“云君故”。顾悬的眼眸微眯,也是注意到了画师印鉴上的“云君故”,便在连瑶耳边低声说道:“是他。”苍舒云鸿确实是中了卿女萝的幻术无疑,在卿女萝的诱导下,他要将自己最重要的东西献给卿女萝。对一般人而言,他们最重要的东西便是自己的生命。但对苍舒云鸿而言,他最重要的东西难道……难道就是一幅画?对他而言,这幅画比生命更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