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何别耍嘴皮子了,看看其他方向,我们该不会被包围了吧。”唐玄鸣道。
短时间内不可能形成大规模的尸潮,所以也许还有缺口。
“不行,东北方向也有一群。”我举着望远镜往窗外望去。
蒙和平视力最好。“我看西南那边没动静,我们从那儿走。”
“快快快,大家动起来。”唐玄鸣催着我们。
“来不及把东西都运走了。”唐玄鸣说道,“挑几包就走,和平,你还能开车吗?”
蒙和平打了个酒嗝儿。“放心,交给我吧,要不要我给你走一条直线。”
“算了,老何你来开车,我们走!”唐玄鸣下令道。
我们背起包,慌忙地往外跑。
除了雨声,四周没有任何动静,附近的丧尸都被尸潮所吸引,纷纷赶过去加入其中。
这对我们来说倒是一件好事,让这里形成了一个“真空带”,我们能趁机逃出去,不必担心遭受袭击。
老何发动了汽车。
听着引擎声,我们终于松了一口气。
但是,人们常说回眸惹事,本来井水不犯河水,一个回眸却能牵扯出无数事情来,白蛇回眸借了伞,搭进去千年的修行。
当时,我坐在后座喘着粗气,拧开了一瓶冰红茶,一口气灌了半瓶下去,一边喝一边左右张望,提防着可能出现的危险。
然后,我看到在尸潮危险下逃生的另一批人——他们就像被潮头追逐的孤舟。
丧尸混沌无知,只是凭借原始的本能行动,如同不可遏制的自然灾害,求生者卑微如蚁。
“有人。”我提醒唐玄鸣。
唐玄鸣确认了一下,远处确实是求生者,不是丧尸。他皱起眉头,陷入了两难的境地。
我知道我给他出了一道难题,见死不救有违伦理道德。就算是末世,某些观念也不会磨灭——仿佛已经扎根到了基因里。
可我们的时间不多,可能救不了别人,还会把自己搭进去。
蒙和平道:“别管他们了,我们不是雷锋。再说了,就算是雷锋,也不会白白送死。”蒙和平自愿出头做这个恶人。
何莫转过头看着唐玄鸣,唐玄鸣默认了蒙和平的话。于是,何莫踩下了油门。
我又回过头,看了看那些我们救不了的人。
“等等。”我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我突然想起自己面对着夜色发呆时想到的那片羽毛,它找到了自己的归宿,“让我下去。”
“让你下去,你不要命了?”蒙和平死死地拉住我。
我腾出手想去开车门。
“那里面有你认识的人?”唐玄鸣问道。
我点了点头。
“重要到你可以连命都不要的程度?”唐玄鸣问道。
我没有正面回答唐玄鸣的问题,只是道:“我就去试试,万一能把她救出来呢?”
错过了这次,我想我会抱憾终身。
“和平,放开他。”唐玄鸣对蒙和平说道,“放开他吧,人活着总要有点念想。”
蒙和平骂了我一声:“我真是欠了你的。”他拿出手机查电子地图,虽然现在没了网络,但离线的电子地图还是比纸质的好用多了。
他按住我的头,说:“记住这个路线,你跑过去,带他们到这里,我们会接应你。记住要快,我们没有时间。”说完,他打开车门把我推了出去。
现代人的身体是羸弱的,很多人体能的巅峰是在中学,因为天天早起跑步,还要应对体育考试,作息又相对规律。从大学开始,大部分人的体力就开始走下坡路。我也一样,工作之后,上八楼都要喘个不停。在求生的这段时间里,我的体力才慢慢恢复过来。
我的心脏怦怦直跳,将血液运送到身体的每个角落,让我能一路狂奔。
那些求生者当中没有我的亲朋好友,或者说,她还没变成我的什么人。
大学毕业后,我在这座城市已经工作了两年,杭州的交通和国内大部分大城市一样糟糕,道路总在整修,施工不停,地铁一直在建,一直都不够。至少我公寓附近就没有地铁口,所以我只能坐公交车或者骑自行车上下班。
一般来说,自行车比公交车方便一点,但到了夏天和冬天就很难挨了。大部分情况下,我还是选择公交车,从三塘坐到中北桥,再走一段路,到我上班的公司。这条路线不算太繁忙,平时不会堵车。
庄晓蝶是在我上车之后过了两站才上来的。
我手机里存着几首歌,循环播放,一轮结束,车刚好到站。她上来的时候,耳机里正是一首情歌,《人鬼情未了》里的unchaed lody。
lonely rivers flow to the sea 孤独的河流流入大海
to the sea 流入大海
to the open ars of the sea 奔向大海的怀抱
lon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