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砚书的声音大,闹出大动静也大,弟子闻声来凑热闹,一出来看到自家师父板着一张面孔训斥角落里站立的翁卯卯,一时好奇不已,泛唇泛舌的,当中好奇心最重的当属那极力撺掇翁卯卯做坏事的知灵了,脖颈延得比任何人都长,那腿踮得好似多长了一折腿似的。
江砚书不许翁卯卯放下爪子,可翁卯卯站累了便想要放下爪子,前边的爪子才有落地的迹象,那江砚书暴雷也似的“呵”了一声。
一声呵,吓得翁卯卯站得无力的腰板儿都直挺了起来。
“以后谁做错了事儿,就和她一样在这儿罚站。”江砚书转过头去扫视了一眼在后方凑热闹的人说了这么一句。
最后的目光无意落在知灵身上,知灵以为事情败露,吓得捉脚不住。
被七八双眼睛盯着看,翁卯卯再天真也觉得伤面了,趁着江砚书扭头的档儿,她徐徐地猥了一个身,面朝墙壁而站,将一张薄薄的脸皮儿藏了起来。
“墙翁翁,卯卯要和您贴半个时辰了,您可别嫌弃卯卯,等卯卯回天庭了会在神仙姐姐和哥哥面前替您为容几句。”万物都有生命,墙壁也如此,和墙壁贴上半个时辰,可谓是打扰了它,翁卯卯贴上去的时候小声地和墙壁说了几句好话,脸上也做出许多趣物像。
“好好站着,我去疏头,你们也散了吧。”最后一句是对无事可做的弟子们说的,江砚书从余光里瞧见了她的小动作,也听到了她说的趣话,没说什么,心里只觉好笑,摇摇头就离开了。
江砚书嘴上说着罚站半个时辰,那都是气话,其实是三句甜,两句苦,在这冰天雪地里罚站半个时辰她的身体哪里受得住,他打帐半柱香之后便寻个理由让她自由了。
翁卯卯哪里知,和墙翁翁贴面,心里苦恼着被罚站一事,江砚书离开后,弟子们也散了,只有知灵小心翼翼地走过去,火杂杂地问:“你、你怎么了?”
“舔了一下道长的嘴啊……原来道长掉态这么可怕,我以后可不敢了,道长对我念了个咒,我现在都不能随便变成人形了。”翁卯卯幽怨无比,知灵说的有趣,她一点不觉得。
“啧,不应该啊……你们双修时亲香这事儿做得不少啊,怎么今日就、就……”看到翁卯卯额头上的红点,知灵眼睛都瞪大了,被江砚书下了封印之术的精怪都会在额头上留下一个红点,平日里只有遇到极恶的精怪,江砚书才会对它们使用此术,翁卯卯不过舔了一下嘴角,他便怒至此了?
“什么亲香?”翁卯卯辞色凄凉,重述江砚书曾经说的话,“道长说了,什么亲香舔舐,这都是肌肤相亲之事,他可不和我做,哦,原来是我们不可以做,我还以为他不能做,我可以做呢。”
说着说着,翁卯卯恍然大悟了。
知灵听后琢磨了一番,忽然一个头两个大,急问:“什么?你们没、没双修?这、这你怎么不早说哟,我还以为……”
若知道师父与她相处时守着那一点规矩,知灵哪敢出这些馊主意,现在知道了,恨不得狂批自己三个颊。
“双修是什么?你以为什么?”翁卯卯站累了,后腿垂垂弯曲,那屁股眼看就要挨到冰雪上,她一想到江砚书的面孔,也怕晚上没饭吃,用尽了十二分力气腆肚子,把无力的腿努力蹬直了。
“我真是……真是个泥土里生出来的大贱人哟,好姑娘,好卯卯,你可行行好吧,别让师父知道是我出的主意,我今晚给你炖大鲜虾和肥螺吃。”知灵后悔极了,切齿骂自己是个贱人,江砚书生气起来对翁卯卯是这般态度,换做是他,腿必定被打断然后要爬到街上拿着木鱼边敲边唱莲花落了。
用吃的糖食翁卯卯是极为正确的做法,不过翁卯卯之前就答应过知灵了,不会说出他的名字,她可是一个守信行的年兽,答应的事情自然不会反悔:“我不会和道长说的,哥哥说了,再坏的年兽也得守信行,不守信行的话会被人讨厌的,所以说出去知灵也会讨厌卯卯的吧,卯卯是个嘴巴谨慎的。”
“你可真是一个好年兽,谁能讨厌你。”知灵眼眶一热,阁泪摸了摸翁卯卯的背,“你这么好的年兽,年二九时我没有抱你回来我真该死啊,下一次我一定抱着你,我现在就就给你买肥螺和鲜虾。”
“你要下山去吗?”翁卯卯嘴巴一馋,道,“给我买一条打花的鱼和一串冰糖葫芦吧,哦,不过我没钱,明年再给你吧。”
“行行行,您要吃十串我都买,不过什么是打花的鱼?”鱼和冰糖葫芦价不贵,就算贵知灵也会买。
“打花的鱼就是鲤鱼呀。”翁卯卯说,“我想在这儿养一条鱼,嘿嘿。”
“好吧好吧,我懂了。”知灵不问翁卯卯为何养鱼,离开之前还安慰翁卯卯,“等我买完回来,你也罚站好了,所以罚站也不是什么不好的事儿了,嘿嘿。”
“也对,那待会儿见吧。”翁卯卯笑着和知灵说了再见,脑子里思起冰糖葫芦的甜味,嘴角都要咧到耳朵后了,“嘿嘿,好期待啊,因为牙口不好我还没吃过冰糖葫呢。”
虽然让翁卯卯不要说出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