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小臂又将壶提起……
一来二回也不知多少次,最终沈皓行按住了她的手,将壶接过去,帮她倒水,“你若想说什么,与本王直说便是。”
宁妱儿垂眸盯着水杯中晃动的碎光,片刻后,她忽地抬起眼来,望着沈皓行,一字一句道:“我是人,不是一个物件!”
“我和那些蛇、狼……还有你养的花草,不一样,不一样!”
话音落下时,许久未曾落泪的宁妱儿痛哭出声。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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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妱儿还活着
宁妱儿的爆发显得有几分突然与莫名, 可只有她自己知道,这份情绪不是突如其来的,而是压抑许久, 终于忍耐不住的结果。
不管她平日里有多么娴静淡定, 可心里一直会想,如果有一日王爷倦了, 厌了,不再喜欢她,又或者因别的原因不得不弃了她时,她会如何?
如那狼本?还是如那枯萎的花草?
她越想越觉得委屈, 明明可以不说,可以继续忍的, 可不知为何在亲耳听到沈皓行在她面前说, 他的东西不容别人碰时,她内心不断翻涌, 竟头脑一热就脱口而出了。
现在后悔已是来不及,宁妱儿不敢去看沈皓行,索性便直接趴在桌上, 将那张满是泪痕的脸埋在胳膊上,看不到神色, 只能看到整个人一抽一抽的。
也不知哭了多久, 她胸口开始发闷, 心脏也隐隐传来不适, 宁妱儿不敢再哭下去, 用力匀了几个呼吸, 哭声渐渐停下, 四周也慢慢恢复安静。
见她情绪稳定下来, 沈皓行终于开口道:“不一样么?”
宁妱儿屏住呼吸,露出眼睛悄悄去看他神色。
沈皓行此时眉眼低垂,正望着桌面出神,一副认真思索的模样,“你曾说过,众生平等,既然如此那到底有何不同呢?”
“你,我……”宁妱儿顿时语塞。
这句话她的确给沈皓行说过,可当时的意思怎能和今日她说得这些相比较,这根本就不是一回事,然而她一时半会儿又和沈皓行解释不清楚。
宁妱儿唇咬半天,最后只是更觉委屈地再度红了眼,“我不是这个意思!”
沈皓行蹙眉望她,“那是何意?”
宁妱儿用力吸了口气,试图解释,“我的意思是……王爷不该、不该……”
沈皓行神色幽幽,语气瞬间低沉下来,“不该断他的手,是么?”
宁妱儿紧抿住唇,小心翼翼地看着他神色,一时竟不知该做什么反应。
“嗤。”沈皓行忽然低笑一声,“你说得对,你与那些东西的确不同。”
宁妱儿眸光一亮,尚未来及开口,便听他又低低道:“所以我应当直接杀了他才是。”
“你……”宁妱儿张口想要说什么,可最终还是闭口不再说话。
因为她忽然发觉,不论再说什么都是无用功,沈皓行根本听不进去,他原本就是这样的人,不该因为他待她好,就麻痹大意到妄图想要改变他。
的确是她做错了,错在不该对这样的一个人有所期待。
见宁妱儿拧眉不语,沈皓行缓缓起身走到她面前,抬手捏住她下巴让她抬起头来,一面轻柔替她拭泪,一面温声安抚着,“这次是本王的过,没有做干净,将你吓到了,日后不会如此,你不必再怕,至于那些花草……”
他动作停住,弯身覆上她唇畔。
“你们不同。”
在他动了想要将她带给母妃看的心思时,他便清楚的意识到,他再也不能自欺欺人了,她不同于任何人与物,对他而言,她已然成为了一味毒药,令他沉沦其中,再也戒不掉……
月底一连阴雨数日,上京的空气都被染上了重重的寒意。
自那日之后,宁妱儿又恢复成从前那个极为乖巧懂事的模样,甚至比之前还要听话,不论沈皓行说什么,她都淡笑着点头。
这几日宁妱儿有些咳嗽,沈皓行也不敢再带她外出,只是时不时会叫人去宝膳阁买一碗秘制卤粉回来。
这卤粉里的辛料也有驱寒的功效,只是有些人吃得多会引起燥症,每日少食一些,再多饮些水,便也无妨。
每次只有在这个时候,她的那双眸子才会透出一抹亮光。
沈皓行喜欢看这般模样的她,比那故作乖巧要顺眼,他搁下碗筷,轻拭着唇角道:“过几日便是重阳节,若那日天色好,本王带你出去逛逛可好?”
上京每到重阳节这日,不论是城里还是城外,都极为热闹,除了要祭祖之外,还有品菊花酒,吃重阳糕的习俗。重阳节前后,又正是每年菊花开得最旺之时,上京城南外便有一片菊花林,许多人都会前去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