必须要站在完全听不到里面声音的地方才可。
沈皓行进来时,有宫人打算去殿外通传一声,却是让他抬手止住,“娘娘有事,本王在外候着便是。”
宫人一时有些为难,见沈皓行并未靠近殿门,只是比他们站得位置略微近了一些,便也不好再说什么。
若是寻常人,站在这个位置的确听不真切里面的谈话声,可沈皓行不同,他多年习武练就得五感要比常人敏锐,尤其是耳力,隔着一扇重重的殿门,也能将里面的话听清,偶尔有些过于轻的字音模糊,也不会影响这段话的意思。
沈皓行温润的站在那里,神情几乎一直没有变化,直到他听见那句“民女信王爷”时,那双俊美的眼眸终于有了情绪的变化。
殿内宁妱儿因跪得太久,膝盖已经变得又酸又麻,再加上心脏的不适,此刻额上开始冒汗,她手指在身旁的地板上略微点了几下,努力地稳住身形。
王婉容显然也没料到会是这样的回答,她以为,小姑娘至少会心急地询问两句赵家的事,却没想到她这般镇定。
这份镇定并不是因为她对赵家毫不关心,而是来自她对沈皓行绝对的信任,就好像她知道,无论赵家出了何事,又或者因何出事,沈皓行都会帮赵家安稳渡过。
王婉容一时有些捉摸不透面前这个小姑娘了,她不由想起了多年前的自己,那时的她在得知面前的男人是皇上,而她因倾心于她就将她强掳而走时,那一刻的她就已经恨透了他。再后来,她知道郁家满门被屠时,更是恨不能将沈无陵碎尸万段。
她从不会与他虚与委蛇,在他面前也会毫不保留自己的想法,她曾真的站在沈无陵面前说,她总有一天会让他后悔,会将他碎尸万段……而这所有的一切,都在生下沈皓行之后有了些许改变。
她对他还是无爱,只是不会再日日叫骂,在沈无陵眼中,这更像是认命了。
只有她自己清楚,这不是,这只是隐忍,只是蛰伏。
“你确定没有什么想问的,或者想说的?”
王婉容决定再给她一次机会,若她肯开口求她,她会将赵家的事说出,甚至……直接给她痛快,让她日后再免受苦难的折磨也可以。
因为她还是不能相信,宁妱儿会真心实意地跟在沈皓行身边。
“娘娘,”宁妱儿像是做了一个极为艰难的决定,她努力挺直了那一度摇摇晃晃的后脊,膝行两步上前,仰头对她道:“民女有一事相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