皓行手背一痒。
垂眸捏起那呆头呆脑的蚂蚁,沉沉开口:“既是叫我心烦,不如便……”
他指尖略微用力,蚂蚁瞬间成为粉末。
“死了吧。”
作者有话说:
肾好行这张小俊脸,总有一天会被他自己打肿。
有几分舒服
赵茂行在宁妱儿耳边不住絮叨,先是数落赵采菲不懂礼数。
其实昨日赵茂行就同宁有知打了招呼,他今晨要陪魏王来福华寺上头柱香,天还未亮便要出发,不能陪母亲一道前来。
宁有知是知情的,赵采菲却是不知,才惹出这样的误会。
随后,赵茂行又与她解释为何会让她在石亭内等这般久。
原来赵茂行将赵采菲送回去之后,便是立即带伞要来接她,谁知半路雨势变大,有位年迈的香客在他来的路上不慎滑倒,赵茂行又不能眼睁睁不管,这一来二回,才耽搁了时辰。
“表妹可曾怪我?”赵茂行不安地看着旁边心不在焉的少女。
少女小脸苍白,怔了一瞬,才木然地摇摇头,“那老者可还好?”
她声音忽地生出几分沙哑,不似平日里那般甜糯清透。
赵茂行以为宁妱儿是吹了寒风所致,心中便愈发愧疚。
他一面虚扶着宁妱儿,小心避让地上水坑,一面说起老者的情况。
宁妱儿表面听得认真,心绪却还在那石亭中。
直到听见赵茂行提起魏王,她才回过神来。
“方才咱们走时,妱儿不该那般着急,应当先给王爷行礼才是。”
赵茂行也不是在责怪,只是想提醒一下她,毕竟魏王还要在府上住些时日,免不了日后可能会再次碰面。
见宁妱儿神色更加不好,赵茂行忙安慰道:“不用担心,王爷为人和善,且知你身子不好,这次定不会怪罪于你,下次若是见了,礼数周全便好。”
和善……
想起沈皓行笑着在她耳旁低语的样子,宁妱儿瞬间又觉头皮发麻。
紧接着她忽地意识到那翡翠还挂在胸前,惊慌地看了一眼赵茂行,见他似乎一直没有察觉出什么,这才连忙将翡翠放入衣领中。
肌肤忽然触碰到那片冰冷,宁妱儿莫名心跳快了几拍。
不过一会儿,两人便来到一处寮房门前,这是寺里专供香客们休息的地方,宁有知和赵采菲已在里面歇了许久。
赵茂行还要去寻魏王,他看着宁妱儿推门进去,这才放心地转身离开。
这间寮房不大,里面的陈设也极其简单。
正中一张木桌,四把椅子,最南侧有一张石床,上面被褥的款式也极为素净的藏青色,没有任何花纹装饰。
赵采菲躺在床上,听到门口响动,她微抬起头看了过去,见是宁妱儿,便松了口气,又躺下去合眼休息。
宁有知坐在桌旁正在吃斋饭,第一眼就看出宁妱儿不太对劲儿,赶忙搁下碗筷招乎她坐到身旁。
一看到姑母,宁妱儿就好像一个在外受了委屈的孩子,忍了许久的情绪忽然涌上心头,眼眶瞬间就红了。
“怎么了这是?”宁有知握住她冰凉的小手,满眼都是心疼,“可是哪里不舒服了?”
宁妱儿强忍着眼泪摇摇头。
宁有知着急道:“那是谁欺负我家妱儿了?”
宁妱儿还是抿唇摇头。
竹安倒了杯热水递到宁妱儿面前,宁有知才将她手松开,扭头又看向床上躺着的赵采菲,不免气急又开始训她。
“你还有脸躺着,若不是你非拉着妱儿乱跑,岂会这么大的雨,让她独个在外面等着?”
“又来了。”赵采菲嘟囔着背过身去。
宁妱儿喝了一整杯温水,情绪也稍加缓和过来,她拉拉宁有知衣袖,小声劝道:“姑母莫要生气了,也不全怨采菲,我与她离开前,应当和姑母说一声的,是我疏忽了。”
“你就替她说话吧。”宁有知扭过脸来,叹气道,“不过你的确是该和我说一声的,便是不说,也应当叫竹安陪着啊。”
宁妱儿故作乖巧地点点头。
寺里的斋饭的确过于清淡,宁妱儿尝不出味来,但因心绪的原因,也只是吃了小半碗,赵采菲压根就没碰,这又把宁有知气得够呛。
她也是怕因下了雨,回去路面泥泞难走,耽误时间,到时候赵采菲又要饿肚子。
赵采菲却不领情,背着身朝她懒洋洋摆手。
见她这副自由散漫的模样,宁有知忍不住又数落起来。
赵采菲被她叨念烦了,一骨碌从床上坐起,鼓着腮帮子看她。
这不坐起来还好,一坐起来,看到她额上的纱布,宁有知又气又心疼。
“你看你,哪里有点姑娘家的模样,采蘩知书达理你学不会,妱儿的乖巧懂事你也学不会,你到底要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