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锡元摸了摸那株向日葵,花瓣凉凉的,枝叶摸着也不干,活得很好,透明花瓶里的水也很干净,看得出来颜芝应该经常给花瓶换水,他叹道:“看来死者是个重视生活质量的女孩。”
江华跟曹江这时也拍的差不多了,曹江看着陈锡元,喊了声:“师傅,都拍好了。”
“好,我们开始行动吧。”
陈锡元换上衣服戴上口罩,开始对颜芝进行初步的尸检,岑柏则是跟队员们开始采集证据。
颜芝这间房很简单,家具不多,岑柏把衣柜打开,仔细看了一眼,这不扫不知道,发现衣柜的衣服格外凌乱,所有的衣服都被挤到左边,右边很空,像是猛的塞进去一个大东西,最下面的被子都被压实了,摸着硬邦邦的。
从颜芝屋里的摆设可以知道,她这个人是比较重视个人卫生和整洁的,一个书桌都收拾的这么干净,衣柜肯定不会让它这么乱。
岑柏比对了下衣柜的高度,心里突然冒出一个猜想,难不成凶手提前躲在了柜子里面?
如果提前躲在柜子里面说明他肯定是比颜芝先一步回来,关键他是怎么进门的呢?
颜芝这个衣柜看样子挺老了,木头很旧,外面还有划痕,像是前面的主人留下的痕迹,岑柏量了下,衣柜高约一米七,宽是七十厘米,长四十厘米。
其实衣柜如果藏人了,根据剩下的空档和棉被被压的趋势,可以大概猜出凶手的身形和身高,看得出来凶手身形不太胖,衣柜半边就够他躲的,右边很空,右下方的棉被被他压得很实,这不是脚踩上去几分钟能造成的,至少说明这个凶手在衣柜里躲得很勉强,可能他的身高是高于或者接近这个衣柜的高度,所以需要蹲在这些棉被上面,这样踩出来的痕迹要比两只脚站在上面更重,而且他肯定是躲了很久才等到颜芝回来。
时间加上重量,综合导致衣柜最下方的棉被被压得这么结实。
岑柏大概判断出来凶手身高应该在一米七以上,体重的话估计在一百三十斤,他让人取了棉被上的痕迹,到时用来判断凶手的脚印大小。
虽然踩得有点乱,能看出一点是一点。
案件越来越扑朔迷离,岑柏在屋里又逛了一圈,走着走着,视线再次集中到小书桌上,颜芝作为一个女孩子,日常对化妆和护肤有自己的心得,桌上很多瓶瓶罐罐,有几瓶他还挺眼熟的,自家桌上也有,苏雪桢经常买。
岑柏好奇拿起看了几瓶,看完又放下,在一旁又发现几瓶挺新的护肤品,有什么珍珠霜,还有什么杏仁蜜,感觉都没拆封,他拿起一瓶珍珠霜,问一旁的高长东,“长东,这东西你知道多少钱吗?”
高长东拿着棉签正在采集呢,看到岑柏研究起那堆护肤品来了,感觉有点好笑,“我又不用这玩意,我哪知道多少钱。”
平时家里的经济大权都归苏雪桢管,岑柏对这方面也不太关注,但他感觉这几瓶价格应该不太便宜,加一起最少也得二十块以上。
出警来得快,他们现在还没从户政处那儿调出颜芝的资料,不知道她家庭情况怎么样,岑柏只能根据现状大概推断,这间房面积其实挺大的,如果认真整理,可以添置不少家具,但目前来看这间房里并没有太多东西,至少说明颜芝的经济水平不是那么好。
岑柏刚才拿起桌上的护肤品看了好几个,在手里掂一下就知道重量,有好几瓶都没用完,经济水平不宽裕的话应该不会还没用完就买新的护肤品吧?
岑柏抓着江华又问:“附中的老师工资咋样?”
现在市区平均工资大概在六十元上下,不过跟工作年限有很大关系,大多数刚工作的年轻人工资可能只有四五十块。
江华想了下,也不确定:“应该四十五吧?”
行政编制跟一般的技术编制工资档位不同,岑柏还记得苏雪桢刚毕业的时候工资就是四十五。
大不了就往高了算,颜芝月工资有五十块,但这让她一下子花一半的工资来买护肤品,怎么想都不太可能。
岑柏把那几瓶没拆封的护肤品也都装到了物证袋里,“回去算算这些东西多少钱。”
陈锡元是一个经验丰富的老法医了,取证很快,初步证据采集完已经是一个小时过去了,他喊来岑柏,“死亡时间大概是在9月29号晚十点钟左右,死者面部头部有多处击打伤,死因是脑部失血过多而死,胸口的刀伤是死后伤。”
“除此之外,我还在她的阴道内提取到了疑似精液的东西。”
刚进门,看到颜芝的那一刻,其实岑柏心里大概就有预感了,这么年轻的女孩子在家中遇害,很大可能就是强奸杀人。
想找到凶手就要找到凶手的作案动机,作案动机无非就那三种,劫财,仇杀,或者劫色。
岑柏来的时候看过这个宿舍楼,挺老的一个区域,一般想偷盗不会来这里,再说颜芝在三楼,小偷偷东西也不方便呀,要偷肯定就近偷一楼的,而且颜芝屋里的东西也没怎么丢,她本人又没什么钱,劫财的可能性几乎为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