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雪桢在骨科的工作到八月底结束,手术结束后的两周,她看卢雨兰一直没有离婚的想法,本来以为自己可能看不到这场家暴的结局了,按照医院的排班表,她周五休息,谁知道周六刚来上班,就从护士谢心灵耳朵里得知了昨天的事情。
谢心灵趁着门诊还没开始,赶紧跟她说,“昨天你是没看到,两个人在医院闹得特别凶,在医院走廊就打了起来,当时好多人都看到了,赵医生当场就报了警,警察来了之后直接把孙河带走了。”
苏雪桢急忙追问:“然后呢?”
“打的是卢雨兰嘛,除了当时的围观病人家属以外,警察还让她也去警局做笔录,另外我们科的赵医生也去做笔录了,卢雨兰把孩子交给我们就去了警局,到傍晚才回来,具体后面发生了什么我们就不知道了。”
人被抓了就行,苏雪桢更担心卢雨兰的伤势,问道:“卢雨兰受伤了吗?”
谢心灵昨天其实也看到了,想到那场面不禁都后怕,“受伤了,当时打的嘴角都是血,好在伤势不重,在咱们医院简单治疗了下。”
“孙河这个人是真狠啊,自己老婆都能下这么重的手。”
苏雪桢若有所思,上午陶研新没有门诊,她跟着一起去查房,例行检查孙飞扬的恢复情况,卢雨兰可能怕被儿子看出自己受伤了,今天化了个淡妆,看上去一切正常,检查完以后,还冲他们笑了笑。
一上午的工作过去,吃过午饭以后,苏雪桢从食堂回来,远远的看到坐在长椅上的卢雨兰,似乎在等什么人,看到她来以后,她站了起来,“苏医生。”
苏雪桢慢慢走了过去,“吃饭了吗?”
卢雨兰咧开嘴想笑,却不小心扯到了伤口,疼得她赶紧收回了笑容,“吃过了。”
两个人顺势坐了下来,苏雪桢关心问了一句,“身上的伤还好吗?”
“还行,昨天在医院看过,都上药了,这个伤跟他之前打的比起来还差远了。”
卢雨兰深呼出一口气,低声道:“我昨天其实是故意在医院激怒他的,没想到他真的这么不经激,在病房门口就敢对我动手,不过这也省了我很多事,有那么多证人在,他想逃脱法律制裁都逃脱不了了。”
“先前他每次打我我都不敢去医院看的,生怕他丢了工作,现在想想多可笑。”
“你很勇敢。”
苏雪桢这才懂了她一直拖延的用意,家暴实在太难界定了,没有证据很难让孙河付出应有的代价,光凭借孙飞扬的伤情鉴定又有点弱,毕竟当时只有他们父子俩在家,完全没有证人,卢雨兰这么做其实是用自己的身体来向世人证明孙河的暴行。
“勇敢不勇敢我也说不好,只希望以后他能离我们母子俩远一点。”
卢雨兰揉了揉眼睛,故意激怒设计孙河这件事她谁都没说,第一次做这种事,她其实还是有一丝愧疚在的,眼下跟苏雪桢坦白说出来心里忽然放松了不少,怕耽误她时间她也没聊太多,扶着椅子缓慢站了起来,“耽误你时间了吧,我先上楼去了。”
昨天孙河应该也是下了重手的,卢雨兰走起路来很慢,也不敢做太大的动作,看得出身上受了不少伤,还有点磕绊,但她步伐坚定,缓缓在苏雪桢视线里走远了。
苏雪桢打从心底里由衷的佩服她。
警局那边除了卢雨兰作为受害者的笔录和伤情鉴定以外,还有多位证人的证词,医院方面也给孙飞扬开具了伤情报告,说明会造成骨盆骨折的原因以及骨盆骨折可能会引起的一系列并发症。
一般来说半侧骨盆脱位算不上重伤,但因为孙飞扬是儿童,除骨盆骨折外,身上另有多处骨折,且骨折后有发生大量出血差点休克,伤情鉴定上是重伤。
哪怕孙河疯狂狡辩说是家庭矛盾,但一样样证据摆在那里,容不得他脱罪。新的刑法公布以后,对于量刑有了更明确的规定,最后孙河以故意伤害罪和虐待罪被法院判处四年有期徒刑,并需要承担孙飞扬和卢雨兰的医疗费用。
作者有话说:
案子没写到,淦,我这该死的手速。
幼儿园第一次举办这样的大型活动, 为了安全起见,出发前一天,祁月霞在幼儿园里教孩子们背诵自家的家庭住址、爸妈姓名以及联系方式, 并且要求, 背熟了才能去。
主要是为了确保万无一失,能去多少人回来多少人。
苏雪桢跟岑柏这天都要上班,没法陪着平平安安一起去参观小学,早上在家给孩子们穿好衣服以后, 苏雪桢在平平安安书包里装了点软糖和桃酥用来弥补,叮嘱道:“饿了就吃点, 记得跟小朋友分享啊。”
“不要乱跑, 一定要听老师的话。”
平平安安背着被塞的鼓鼓囊囊的小书包, 朝妈妈郑重地点了点头,坐上爸爸的自行车去幼儿园了,苏雪桢也背着包坐车去上班。
岑柏昨晚听局里说了,今天小学参观估计会去六个家长,幼儿园方面还有四个老师, 加一起一共有十个大人了,就看着他们三十七个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