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雪桢被老师的幽默逗笑,正好乔学礼上完课回来,看到这场景,笑着问道:“说什么呢?师徒俩笑这么开心?”
郁德珉又恢复了正经的学术大佬姿态,轻飘飘回:“没说啥,突然聊到好笑的了。”
乔学礼也没再继续追问,把书放下后搓了搓手,“这天可真是越来越冷了。”
明天就是平平安安的生日了,因为不是节假日,夫妻俩又不想换个日子过,苏雪桢考虑到明天下午她其实是没课的,也跟郁德珉请了个假,说自己明天下午可能就不来办公室了。
郁德珉答应了。
一下午的忙碌很快过去,苏雪桢下班回家,进了大院却发现气氛有点奇怪,平时这个点儿家家户户都该亮灯了,今天谷红青一家灯却没亮。
赵曼出来夹煤球,看到她在望谷红青家门口,走了过来,“你听说了吗?”
苏雪桢一愣,反问:“听说什么?”
“谷红青把她在钟表厂的岗位让给她弟妹了,因为这事,她婆家人下午过来闹了一阵子,现在一家三口先回了娘家。”
“你说她怎么想的啊?她现在也就二十五六岁,正年轻呢,又不是四五十岁了干不动了,要把岗位让出来。”
赵曼觉得谷红青这事儿做得莽撞了,还愚蠢至极,“现在找工作多不容易,人人都挤破头想进国家单位,她在那个钟表厂工作,工资高又不累,多好的工作。”
“也不知道是不是她弟妹出钱买的。”
“可能有别的打算吧。”
苏雪桢知道这是谷红青要行动了,她等了那么多年就是为了这一刻,钟表厂的岗位跟她日后的泼天富贵比起来确实算不得什么。
赵曼都感觉心在滴血,“啥打算也不能把这么好的岗位让出来啊?”
“也难怪她婆家人会过来闹,这搁谁身上谁不闹!”
苏雪桢跟她想得不太一样:“钟表厂的岗位也是她自己实打实凭本事进去的,这岗位是她的,她想让给谁就让给谁,本来跟她婆家就没什么关系,她婆家才是不讲理吧。”
赵曼听她这么说感觉也有道理,暗暗思忖,这多子家庭跟独生家庭确实是有点不一样啊,像她现在嫁了人,不自觉就站在了婆婆的立场上,会想着做媳妇儿的就应该多帮扶家里照顾弟弟妹妹,这难道不是应该的吗?
但苏雪桢想的就是我自己的利益我做主,谁都不能插手。
所以她会觉得谷红青婆家人过来闹是有理由的,但苏雪桢看来,就是不讲理。
说来说去,甭管让给谁,赵曼还是觉得谷红青把岗位让出来这个主意坏透了。
苏雪桢又跟她聊了几句才回家,岑柏根苏显国今天反倒是都比她先回来,天气冷,大家也都想着尽快把饭吃完回被窝,见苏雪桢一回来,马上开始准备吃晚饭。
苏雪桢去洗了个手,就近直接坐到了安安旁边,岑柏拿着碗筷也上楼来了,看到平平身旁还空着,坐了过去。
夫妻俩为了方便照顾孩子,每顿饭都是平平安安坐中间,他们俩各坐一边。
有时候她坐安安旁边,有时候是岑柏,反正怎么顺手怎么来,公平起见,基本是轮流。
今天本该是岑柏坐在安安旁边,苏雪桢坐平平旁边,拿到筷子以后两个人才反应过来坐错了,不过想着问题不大,偶尔错一天也没啥。
都拿起筷子开始吃饭了,平平也看出来今天的位置就这样坐了,心里不大高兴,按照他的观察,今天本来应该是妈妈坐他旁边,他立马提了出来,拍拍旁边的桌子,“妈,坐这里。”
张光香说:“坐哪儿都一样,都吃饭了别换了。”
平平非常不爽,非要换过来,“不行!坐过来!”
他高声喊:“妈!”
两岁正是孩子开始了解这个世界规则的时候,先前他们偶尔也会坐错,但那时候孩子对这个世界的认知不明显,所以不会提出来,但到现在这个年纪,开始想要去了解这个世界的规则,发现规律有了变化,心里就会感觉到不安。
苏雪桢拿着筷子赶紧跟岑柏把座位换过来,“这回可以了吧?”
“可以。”
平平满意地点点头,终于满意了,还不忘再告诫父母一句,“下回别再坐错了。”
安安噗了声,不屑道:“平平,你好麻烦。”
按照规矩,安安比自己年龄小,就该喊哥哥的,平平也打算一并纠正下,表情正经道:“你该喊我哥。”
“我就喊平平。”
叛逆期谁没有,你不让我喊我偏要喊,安安也很坚持,一个劲喊个不停:“平平!平平!平平!”
平平怒了,再次重申:“喊我哥!”
安安又噗了声,“就不喊,切。”
我滴个老天爷,苏显国眉头皱老高,被吵得头疼,“要不咱们搬回家属大院得了。”
张光香扶额。
作者有话说:
叛逆期真的又气又好笑。
过了今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