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平安安抱着碗哭得格外伤心, 苏雪桢哄了好一会儿都哄不好,让他们看看碗里的冰棒,“再不吃, 等下全化完了。”
俩孩子可怜兮兮的, 这才握着冰棒上的木棍开始吃,哭得鼻子一抽一抽的,眼眶里还挂着饱满的泪水,边吃边警惕地看着岑柏。
岑柏自知理亏, 也不往孩子们跟前去,抬脚去厨房看看晚饭做什么, 张光香在案板上处理虾线, 听到客厅哭声问他, “这又是咋了?”
“你又把他俩弄哭了?”
岑柏心想他平时对平平安安蛮好啊,怎么就“又”了,搞得好像他经常这么做一样,他摸了摸鼻子,“没啥, 为了不让他们拉肚子吃了一口他们的冰棒。”
娄桂兰骂他,“你这么大个人了, 跟孩子抢什么吃的。”
岑柏哑口无言,也没理反驳, 留在厨房帮着干活。
平平安安也在泪水中吃完了人生中第一根冰棒,意犹未尽端起碗喝已经化掉的冰棒水。
碗都已经空了, 光眼巴巴看着也没用, 苏雪桢伸出手要把安安抱下来, 问道:“下来吗?”
安安也朝她伸出手来, “要下。”
苏雪桢先把闺女放到地上, 又去问平平,平平一起下来了,两个小身影脚沾地后就往厨房跑,看到爸爸正在择菜,扭过头不理他,躲避的意图非常明显。
小小年纪还挺记仇!
岑柏笑了,“爸爸这是为了你们好,吃多了容易拉肚子知道不?”
平平安安坚持沉默战术,走到外婆跟前看她处理梭子蟹,张光香看到他们来了,准备大展身手,“看外婆今天给你们做虾蟹煲。”
临海的居民处理起海鲜来也非常在行,她手速很快,抓起一只梭子蟹,直接把壳掰了下来,这梭子蟹在家又养了一下午,还是活的,壳刚被掰掉的时候蟹钳还在动,平平安安看到这场景有点被吓到,齐齐往后退了两步,安安小声跟外婆说:“螃蟹痛痛。”
海边的孩子,以后吃这些海鲜的机会还多着呢,每回都避开也没道理,张光香又拿出一把剪刀,安慰道:“没事,吃到咱们安安肚子里就不痛了。”
她随后又把螃蟹的腮用剪刀去掉,把剩下不要的蟹肠蟹心啥的也都去掉,蟹钳咔咔剪成两半,再把整个梭子蟹一刀剁成两半,放到一个盆里,这样一只梭子蟹就处理好了。
动作行云流水,没有丝毫迟疑,平平看着盆里还会动的梭子蟹,有些不忍继续看下去了,抬脚走了出去,安安倒是留下又看了一会儿。
岑柏看着小姑娘聚精会神的眼神,过去搭话:“看这么认真?”
安安扭头看到他,还记着刚才的仇,哼了声,走出了厨房。
岑柏又碰了一鼻子灰。
考虑到平平安安也要吃,张光香特意清蒸了两只,但这个年纪的孩子又不会吃蟹,她使唤岑柏给孩子们剥蟹肉,“你来。”
岑柏只能认命,站起来拿到一只蟹开始给孩子们剥。
到了晚饭时间,他还不忘跟孩子们缓和关系,特意提了句,“你们面前吃的蟹肉是爸爸我刚刚花了好长时间剃出来的。”
蟹肉很鲜,有种独特的风味,平平安安吃得很是开心,对爸爸的怒气稍微没那么重了,小孩子不怎么记仇,吃完饭又跟岑柏玩到了一起。
岑柏把足球拿出来,在脚上踢了两下,“看看,这是我今天刚给你们买回来的新足球。”
平平安安一涌而上,过来抢球,但那球就跟黏到岑柏脚上一样,一直在他脚下,安安是最先放弃的,她本来就没哥哥玩得好,抢了几次没抢到就累了,回去找妈妈。
平平也抢不到,妹妹走了以后他自己又努力了几回,依然无法从岑柏脚下把球抢回来,气呼呼的。
平平叉着腰,非常不高兴地说:“爸爸欺负人。”
岑柏抱着球纳闷,“男子汉大丈夫,怎么输不起呢?”
平平被激起了胜负欲,怒气冲冲地又开始抢球,也不能太伤自尊心,这次岑柏故意放了水,这才让平平抢到了几回,有机会跟他对着踢。
娄桂兰晚饭是在他们家吃的,吃完饭就赶紧回去了,苏雪桢在客厅扫地,就看到安安板着脸进屋来了,她问道:“怎么了?爸爸又惹到你了?”
安安不知道怎么描述爸爸的卑劣行径,他一个大人跟他们两个小孩子玩足球还一点都不让,完全就是仗着自己个高欺负人。
嘴唇动了两下,她还是那一句话:“爸爸坏。”
归根结底还是傍晚那根冰棒惹的祸,苏雪桢给她找了个活干转移注意力,从桌子上拿了一个杯子递给她,“帮妈妈把这个杯子送到厨房好不好?”
安安小手握着杯子,慢慢走去厨房,张光香此时正在刷碗,伸手去接,“给外婆。”
“喏。”
安安把杯子递给她,又回了客厅,一直跟在妈妈后面,有活就干,非常听话,客厅收拾好了,苏雪桢又抱着安安在门口看岑柏跟平平踢球,一直到晚上八点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