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拾完,小夫妻俩也上了床,睡前苏雪桢想到中午在食堂跟凌瑶说的话,戳了戳岑柏的手臂,“小枫那边最近有没有给你打电话?”
“没有。”
最近岑柏为了忙活那案子忙得很,也没怎么联系过岑枫,听她这么说便猜出是凌瑶跟她说了什么,坐直了几分,人也精神了:“怎么了?是凌瑶那边跟你说了?”
“她也没跟我说太多,不过目前相处应该挺好的。”
不然依凌瑶果断的性格,恐怕早就不联系了。
“那就好。”
岑柏把她搂到怀里,蹭了蹭,“没给你丢脸就成。”
脖子痒痒的,苏雪桢被她逗笑,“能给我丢什么脸。”
岑柏抓着她的手,又问:“你呢?今天感觉怎么样?”
“挺好的,工作很快就上手了。”
“别的呢?”
苏雪桢反问:“什么别的?”
“离开平平安安啊?”
比起孩子对母亲的依赖,刚过了月子的母亲同样也格外舍不得孩子,苏雪桢昨晚夜里其实都没睡好,翻了好几次身。
“怎么说呢,看到他们俩今天过得这么好我其实心里有点挺不是味的。”
苏雪桢靠在他怀里,声音很轻,“感觉我在不在都一样。”
她其实也知道这个月份的孩子还不认人,平平虽说对于气味比较敏感,但只要让他待在这个屋里,也没什么问题,饿了给喂奶,拉了换尿布就行。
“想啥呢,你就是他们的妈,怎么会有没有都一样。”
养孩子不单单是陪伴就够了,还要有一定的经济基础,他俩不上班肯定是不行的,岑柏温柔安抚她的情绪,“再过段时间认人了恐怕我们每天上班更艰难。”
苏雪桢嗯了声。
“我们也睡吧。”
岑柏伸手跟逗小猫一样挠了挠她的脖子,亲了一口,意犹未尽道:“今天第一天上班,就先放过你。”
苏雪桢马上滑进被窝,“快睡吧。”
她这段时间累坏了,二十多岁的男人每天精气神真的足,跟不用睡觉一样。
岑柏也钻进被窝搂紧了她,夫妻俩睡了个好觉,再睁开眼睛就是除夕当天了,因为春节不放假,大家只能提前一小时起床贴对联。
哪怕没人住,对联还是要贴的,考虑到等下他们夫妻俩就去上班了,家里不能离了人,张光香早早就起了,跟苏显国骑车去他们家贴对联。
岑柏负责他们家的对联,苏雪桢找来面粉,加水,在煤炉上做了点面糊用来贴对联。
岑柏端着面煳把家里每个门都贴上了对点,贴完看到茸茸的狗窝,在上面也贴了一个。
苏雪桢在床上抱着安安喂奶,岑柏走过来抱起平平,想到什么,语气不平道:“咱吃亏了,这生下来还没俩月呢,就一岁了。”
论虚岁过了年可不就是一岁了。
苏雪桢跟着也开玩笑,“明天起咱们平平安安就是一岁的小宝宝了。”
“该学会走路穿衣服了。”
夫妻俩笑成一团,平平安安心想这到底是什么父母,还没两个月呢就想着他们能走路自己穿衣服了!
想到中午去食堂就是忆苦思甜饭了,苏雪桢早饭吃得非常饱,这天因为是除夕,没什么人来门诊看病,基本都是急诊。
上午苏雪桢就接了一个因为爬树摔到胳膊的小男孩,就没什么事情了。
大过年的本来应该是吃点好的,食堂里又是忆苦思甜饭,大家私下里都在嘀咕但谁也不敢说什么。
同样因为忆苦思甜饭痛苦的还有警局,这里的警察基本都是青壮年,每天的运动量格外多,一碗忆苦思甜饭真的不挡饿,基本都是三碗起步。
岑柏盛到第三碗,对这个味也不喜欢,缓了下没立刻开始吃,又喝了口水,放下杯子抬头就看到户政处的杨培刚结束工作过来吃饭,看到他们这有位置坐到了他对面。
户政处平时上下班都挺规律的,很少有加班的时候,今天倒是奇怪,岑柏开口问道:“怎么今天这么晚才来吃饭?”
杨培摇了摇头,“别提了,这不过年了吗,好多知青申请返城,一堆资料要做,还要给他们安排工作。”
其实也能理解,从年初开始透露出的很多信息都表明今年要有大动作,岑柏又问了一句,“今年申请的多吗?”
“比前两年多。”
知青返城后,他们户政处有一定的责任负责他们回城后的生活,杨培这些日子看着如流水般递上来的返城申请书,整个人头都大了,“现在是下乡的人少了,回来的人越来越多,但是吧,如今咱们市里的工作岗位基本都饱和了,我们户政处正在愁怎么给这批人安排工作呢。”
“就是有滔天的本领也不可能给他们凭空造出什么工作岗位来啊!”
岑柏联想到了之前苏雪桢去探听完谷红青心声后说的话,她说未来会开放国内外市场,这个开放到底指什么意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