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打她,车佳梦下意识缩着头就躲,苏雪桢急忙拉住了,语气很严厉,怒斥道:“这是医院!不要随随便便动手打孩子。”
“10岁的孩子生病了不主动跟家长说,只能选择自己解决,是不是应该反思下自己的问题呢?”
张虹看她对孩子那么温和,还以为她本身脾气就这样,被她这一训,才知道她的好脾气只对孩子,红着脸辩解:“我也是气急了。”
“你再怎么气,也不该找孩子撒气,生病不是她的错,她已经在努力想要自己找办法来避免麻烦你们,这已经够懂事了。”
苏雪桢看向车佳梦,有些心疼这个孩子,过早的懂事其实也是一种危险的信号,她轻声跟张虹继续说:“如果孩子遇到事情不选择求助家长,这至少说明你们曾经多次忽略过她的求助,她认为说了没用才会选择自己解决。”
张虹侧过脸,说不出话来了。
“下回不要再乱吃药了。”
治脚癣的确实有种药叫灰黄霉素,估计孩子是被家里人传染了脚癣,跟着吃药,完全没意识到抗真菌药物个体差异不同,可能会导致多形红斑感染,能这么快查出来算庆幸了,苏雪桢耐心劝道:“身体有什么不舒服的要立刻跟家长说,不要看大人吃什么就跟着吃什么。”
“一次没听到就跟她多说几遍,一个大人不听就找别的大人,总之不要自己私下处理。”
车佳梦有些感动,经过这回也长教训了,答应她:“好。”
张虹被落了脸面,“怎么会不听呢,说一遍我肯定就知道了。”
苏雪桢没接话,车佳梦的症状轻,吃药内服和外涂就能恢复,她拿起笔开药方,又详细写了一张吃药剂量,叮嘱:“每天三次,口服,炉甘石洗剂外用。”
张虹道了声谢,拿着单子去取药,带着闺女离开了。
希望以后家长能多听点孩子的话吧!
苏雪桢只能这么想,送走这位患者后,很快到了午饭时间,她下楼去食堂吃饭,一眼就看到了正在盛菜的凌瑶,心里有点犹豫要不要上前说话,这还是上回她介绍完岑枫后第一次见面,这段时间她也不知道凌瑶跟岑枫最近聊的怎么样了,万一俩人聊的不太好,她过去徒增尴尬。
凌瑶盛完菜也看到了她,举起了手:“来这坐。”
苏雪桢被发现了,盛好菜走了过去,“好久不见。”
“我就猜到你大概是最近这两天来上班。”
凌瑶先吃了口土豆,看着盘子里的菜,忍不住叹息:“唉,明后天恐怕又是忆苦思甜饭了。”
苏雪桢也跟着叹了口气,“是啊。”
自从春节不放假之后,年味儿少了很多。
凌瑶看她有点不敢看自己,心里知道为什么,故意逗她,“怎么?不好意思问我啊?”
“没,这不是怕我多说了坏事嘛。”
凌瑶笑容开朗,“甭管我跟他成不成,咱俩都始终都是朋友。”
自从上次见过一面后,岑枫一直在军队,两人也没在私下接触过,平时只能用信件来沟通,字里行间能感觉出来,岑枫确实是一个还不错的良配,可以继续接触。
苏雪桢一听她这话里有戏,这才问起:“最近聊的怎么样?”
凌瑶想了下,“信里也没聊太多,主要就是他说他最近做了什么,我说我最近做了什么,大概就这样,跟汇报工作一样。”
听上去有点公式化啊,不过两人确实没怎么接触过,这样也能理解,太过亲昵反而令人不适。
苏雪桢不敢问太多,知道两人关系在稳定进行中,转而聊起了工作。
下午又是一阵忙碌,很快到了下班时间,苏雪桢产假结束后第一天的工作也结束了,她骑着自行车猛蹬赶回家,归心似箭。
到了院子里,就见梁恩阳跟钱海两个人躲在院子角落里嘀嘀咕咕研究着什么,没等苏雪桢反应过来,随着两声鞭炮声响,鞭炮炸裂开的火光也亮了起来。
声音不大,响了两下就没了。
两孩子放完鞭炮出来看到她,吓了一跳,钱海强撑镇定,“我们就是放着玩。”
梁恩阳也赶紧补充,“对,就这一回。”
说完撒腿就跑了。
苏雪桢稍微能理解他们的心理,如今鞭炮只能偷着放了。
现在的过年跟她小时候过年可太不一样了,那时候生活条件虽然没这么好,但可以放鞭炮看烟花,亲戚间还可以串门,非常热闹。
苏雪桢把自行车停到屋里,赶紧上楼,想着一天没见到平平安就觉得心里格外想得慌,结果门一推开,屋里张光香正在给平平喂奶,安安吃饱了安静地躺在一旁,玩自己的手。
苏雪桢白担心一场,走过去把安安抱了起来,问张光香,“孩子今天闹了吗?”
“没,可乖了,吃饱了就睡,醒了陪他们玩一会儿就困了。”
张光香就没带过这么好带的小孩子,笑道,“比你小时候可乖多了。”
苏雪桢这才放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