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卧室,苏雪桢一眼就看到了两张小床,没什么复杂的装饰,原木色,偏棕,大致高度跟他们的床差不多,正好能贴到一起,四面都放了栅栏,有一面可以打开。
苏雪桢试了下,还可以,冲他笑道:“看着挺实用的。”
岑柏在店里试的时候因为价格犹豫过,后来实在喜欢,索性就买了,拿出来还担心苏雪桢说他乱花钱,看她也满意终于放心了。
苏雪桢坐下又吃了会儿甜瓜,注意到他快遮住眉眼的头发,吩咐:“拿剪子去,我给你剪头发。”
岑柏马上起身从抽屉里拿出一个剪刀,苏雪桢找了件旧衣服给他披上,在房间角落,不打湿头发,直接开始剪。
苏雪桢的剪发水平一般,不过对岑柏的头发刚好够用,她咔咔剪了起来,“27号我休息,可以去保宁市。”
“等下我们收拾下东西,明天下午你来接我下班时直接带上。”
岑柏看着脚下刷刷掉落的头发,心里没什么感觉,马上回她:“行。”
26号晚上,岑柏搭了辆乌龟车来人民医院,在苏雪桢下班后直接开车接上了她,上车后两人坐上乌龟车又马上前往火车站。
人潮拥挤,苏雪桢在岑柏的一路保护下,很快找到了座位坐稳,这趟总时长共两个半小时,到达保宁市是晚上九点。
在一声声汽笛声中,火车慢慢行驶在轨道上。
坐稳后,岑柏从包里掏出饭盒放到桌子上,拔掉保温壶盖子当杯子,给她倒了一杯水,“随便买了两个菜。”
苏雪桢下午作为一助刚陪凌玉荣做了台先天性肺囊肿切除手术,饿得不行,上车就吃了起来,岑柏又打开另一个盒子,“这是老周夫妻下午给的桂花糕,我尝了一下,挺好吃的。”
桂花糕品相很好,味道清雅幽香,苏雪桢喝了一口水把饭咽下去,伸手拿了一块,糯米软糯绵密,包裹着浓浓的桂花香,分外好吃。
老太太手艺简直是一绝,苏雪桢嘴馋地吃了好几块,还生出了想学习的心,“太好吃了,回去我都想问问怎么做出来的。”
老周夫妻俩对苏雪桢还挺喜欢的,岑柏笑道:“去问应该会教你。”
“回去抽时间去问。”
苏雪桢又喝了口水,两人坐在一起聊了会儿天,火车慢慢到达了保宁市。
“小心。”
岑柏扶着她慢慢下了火车。
保宁市离洪江市不远,两地交流很频繁,很多风土人情也都相似,出了站就有乌龟车在拉人,近处能看到一家红旗旅社和供销社招待所,供销社招待所门口还卖一些吃食和日用品,岑柏跟苏雪桢略一思索,选了这个招待所。
进去后苏雪桢先在门口的椅子上等他,岑柏去前台订房间,“同志你好,两个人。”
“单人间一晚1块5。”
岑柏付钱拿到了钥匙,有工作人员过来领他们进房间,房间在105,门打开后又提醒了句:“洗漱和上厕所在楼梯拐角。”
岑柏点了下头,跟苏雪桢走进去,房间有一张床,两个桌子还有一个热水壶,很简单的陈设,整体很干净。
这个天气直接洗澡容易着凉,两人简单洗漱过擦了下就睡了。
庭审上午八点开始,在保宁市人民法院,一早在招待所附近吃完早饭后,岑柏向招待所的工作人员问了路,得知可以直接坐公交车去,两人便等在公交站台等候上车。
过了五六分钟,车子来了,岑柏护着她上车,坐车前往法院,苏雪桢曾经远远地看过洪江市法院,还没进去看过内部,心里很好奇这类法院内部什么样,谁知刚到门口就看到有警卫在检查旁听人员的证明。
旁听人员,进法庭之前,需要进行基本的身份和相关单位的证明检查,没有单位开的证明,是没办法进去旁听的,进入大门口,也不能擅自前往别的地方,只能根据指示走,一路都有警察时刻盯着。
苏雪桢跟在岑柏身后,慢慢找到位置坐下,岑柏过去作为警察把不少犯罪分子送进了监狱,也曾经上过好几次法庭,表现很淡定,小声跟她说:“今天来旁听的人还不少。”
因为此案涉及多个市区公安合作办案,这会儿来旁听的人也很多,时间慢慢逼近九点,大家经过核验后,陆陆续续进场,旁听席位很快坐满了。
九点一到,庭审正式开始,本来还在说话聊天的旁听人员在看到穿着军装走进来的书记员时,马上都安静下来,书记员在中间的一张桌子前笔直站着,宣读了约有三分钟的庭审守则。
守则读完,书记员敬了个礼,高声喊,“全体起立!现在请法官入庭!”
大家齐刷刷站了起来,目视法官从一侧的门口进入,苏雪桢抬头看过去,就见一个身着深蓝色军装制服,头上带着军帽的中年男人缓缓走到正中央法官的位置坐下,方脸,眼神气场强大,非常具有威严。
在他后面,跟着两位淡蓝色军装制服的男人,在他落座后,分别坐到了他左右两侧。
除了旁听席外,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