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因言笑晏晏地问道。
虞若云一时嘴快,讽刺道:“你还怕人看不成?”
说完,自己就后悔了,果然,兄长听见后严厉地道:“若云,怎么跟郡主说话呢?道歉!”
“我”她真是笨,居然就把心里想的说出来了,可让她跟吕妙因低头是无论如何不愿的,她再是郡主如何?自己也是国公府的嫡出小姐,做什么对她低声下气?
“你”虞世子被她气得说不出话来,刚要继续开口,只听对面传来淡淡的一句:“不必了,本郡主不跟她计较,但最好不要有下一次。”
话毕,径自站起身,走向窗边的平台,扶在栏杆旁,低头看下面人cha0涌动。
虞世子脸se很不好,他一直知道自己这个妹妹愚蠢又心高气傲,可万万没想到她敢做出得罪明月郡主的事,把人拽到一旁狠狠数落了一顿,最后威胁道:“你若不想我回府禀明父亲,就立刻去给我道歉!”
虞若云本还不服气,听见兄长说要告诉父亲,想起父亲不近人情的样子,到底怕了,撇嘴说:“去就去。”
几步走到吕妙因旁边,咬牙切齿地开口:“我不该如此无礼,还望郡主大人有大量,别跟我计较。”
吕妙因头也不回,全当没听见。
虞若云腾地火气上来,失去理智,上前拽住她的袖子,骂道:“我都跟你道歉了你还想怎样?你是郡主了不起啊!”
吕妙因皱眉,冷声道:“放开。”
“我偏不!”
吕妙因懒得跟她讲道理,使了大力气去拽,虞若云被她拽得一个踉跄,丰满的身子向她扑过来,她整个人向身后的栏杆跌去,这平台很少有人会来,栏杆年久失修,承受不住太大的重量,直接连根折断,她还来不及反应,已经跌下了楼,虞若云及时收手,没能一同跌落。
吕妙因惊恐地闭上了眼,她不敢想象自己会怎样,是摔断一条腿,抑或者,直接被摔si
“扑通”,轻轻的一声,想象的剧痛没有袭来,她落入一个温暖熟悉,带着莲香的怀抱。
紧贴着自己的身t僵直冰冷,微微带着颤抖,头顶传来粗重的喘息声,她不由得抬头去看,从来都是平静淡然的脸庞,如今颜se尽失,只剩苍白。
环抱她的手臂紧紧圈住她,像要将她融入骨血。
吕妙因先是惊吓一番,加之看到他的惊讶,整个人久久缓不过神。
拓跋朔方被她吓得三魂没了七魄,正要狠狠训斥几句,却看见人儿一副惊魂未定的样子,心里一沉,焦急地喊着:“阿端,宝贝,没事了,六叔接住你了,不怕”
她听见声音,回过神,只见他眼里满满的焦灼和心疼,眼泪倏地盈满眼眶,双手环住他的脖颈,带着哭腔地道:“你怎么才来呀,我以为我要摔si了”
他闻听,心都要碎了,双臂不断收紧,轻柔的吻接连落在满是香气的发间,声音温柔到可以滴水:“不会的,有六叔在,就算是我si,也不会让你受一丝一毫的损伤,乖宝,不需要怕的”
魏平一行人这时也飞奔到了楼下,见她被人接住,俱松了一口气。
魏平上前刚要谢过接住她的好心人,待看清拓跋朔方的脸,猛地跪下,惊慌道:“陛下,不知陛下驾临,有失远迎,还望恕罪。”
拓跋朔方所有的心思都放在怀里的人身上,冷然开口:“起来,朕是微服私访,莫要声张。”
“是。”魏平连忙起身。
其余几人在拓跋朔方凌厉的目光下,强撑着腿没跪在地上,只简单行了礼。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他厉声喝道。
虞若云吓得战战兢兢,杵在一旁不敢说话。
虞世子y着头皮上前道:“回陛下,都是舍妹不懂事,冲撞了郡主,但臣想她应该不是有意的,还望陛下息怒。”
“息怒?你要朕怎么息怒!”拓跋朔方甩袖指向虞若云,骂道:“居然连朕心尖上的人也敢动,你们是嫌自己的命太长了,嗯?”
天知道当他看到她如同一只彩蝶,轻飘飘从空中坠下时,他的心都停止了跳动。
自从那晚口不择言问出那句话,他便陷入深深的思索,明知道她还等着自己去哄,却迟迟不敢去未央g0ng见她,只怕见了她,心绪越加繁乱。
不知何时,两人的感情变得不再单纯,待他惊醒,转念去想,自己待她的好,早已超出亲人的界限。
她对自己而言,b自己的命还要来得珍贵,而是什么人会让一个人ai逾x命,他不敢去想,或者说,他不敢去承认。
因为那结果,并非他们可以承受得起
今日毕连告诉他,她出g0ng回王府去了,他想着,这样也好,给他一段时间冷静冷静,整理好思绪,以免伤到她,亦伤到他们多年的叔侄情谊。
奈何思念就像狂奔而来的洪流,让他根本无法顾及其他,疯了一样地想她,想她明媚的笑脸,想她叫自己六叔时软糯的声音,想把她抱在怀里,再也不放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