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云(H)
日沉西山,夜色似浓雾一样弥漫开,唯有帅府点着电灯。在这点微漠的灯光下,可以瞧见一圈圈的卫戍在周围防守,禁卫森严。一辆汽车开进这重重包围的府邸中,梁笙从车上下来,一进门便是几个熟识的丫头,恭恭敬敬喊了声夫人,引着她往浴室。
沐浴后,她披了一条软缎的袍子,赤足踏在地毯上,亦未开灯。绿窗外的月光漫漫洒着,山林郁郁,几个士兵在宅邸下巡逻来回,以防夜间忽然而至的刺杀者。
怎么不开灯?倒站在窗前看月亮。 房里忽然响起男人的声音,随后灯被打开。璀璨堆砌的大吊灯,光线明明晃晃,还没来得及回头,她便陷入一个温热的怀抱中。
男人嗅着她颈间的芬芳,修长的手一寸寸向前,把她的腰搂紧。
大嫂,几天不见,可曾想过我?靠在她的耳边,他的声音几分喑哑。
不想。她平静地回道,话音方落,就察觉到腰上一紧,他把她的身子拨转过来,握住她的手腕,深幽的眸子直直盯着她,竟也没恼。
手腕上空荡荡的,陆承胥扬了扬眉:没戴我送你的手镯?不喜欢么?
俗物。她依旧言辞冷漠,拒人于千里之外。
既然不喜欢这种俗物,那喜欢什么?他问。
梁笙不欲与他多言,周身被他灼热迫人的男子气息包围着,也渐渐起了情欲。她伸手解开他的衣扣,微凉的手慢慢探入他的襟内,像一泓清水一样流过他滚烫的胸膛,反倒激起了更为强烈的渴意。
搂住她的双臂倏地收紧,他缓缓倾身,唇迫切而霸道地覆盖了她的双唇,气息汹涌地扑在她的脸上,恶狠狠地亲吻。
手指轻巧地穿过她腰间的系带,轻而易举地解开,手顺着腰上细腻的肌肤徐徐向上,握住一边饱满,轻柔地抚揉。
他的手是握惯了枪的,掌心带着粗糙的老茧,轻轻磨蹭着她敏感的乳尖,她轻微战栗,双手缠上了他宽阔的肩膀。
陆承胥顺势把她搂入怀中,贪婪地索取着她甘甜的津液,朝思暮想了数日的,她的馥郁,萦绕在他全身,像重重丝缕把他缠住,无从解脱。
魔障一样。
衣袍被掀得大开,他用膝盖分张开她的双腿,半蹲在地上,脸贴上她的私处,舌尖像一尾游鱼,灵活地在湿润的花瓣间来回穿梭,从容挑逗。
梁笙靠着墙,红唇微张,星眸开阖,眼角染上几抹欲红若有似无。纤细的指尖难以忍耐地插入他的发间,被他握住的大腿微微颤抖,内侧已是水光一片。
晚上忽有急客来访,说有军情要事要报,戴观澜认出他是南京某个部长的下属,犹疑了片刻,还是决定上楼去找陆承胥。
卧房门没关,想必二人已经平息下来。他走过去,正待汇报,满屋的旖旎春景忽忽闯入眼中,但见陆承胥站着,皮带半松着系在腰间,露出一截精健的劲腰,胯部一下一下向前摆送。而他身前的女人坐在桌上,两条柔白的大腿紧紧缚住他的腰,玉趾蜷紧,脚背绷出优美的弧度,伴随着男人顶撞的频率上下晃动。
两人交合处已是满满一片春露,丰沛透亮,淌了满桌。
戴观澜深吸一口气,立即转过身,背对着二人,一板一眼道:将军,丁部长派人请见。
陆承胥浓眉蹙起,下身抽送不停,回话十分不耐烦:让他等着。
戴观澜神情木然,声线仍然单调:他说不能等。
房内的暧昧声响陡然激烈起来,似烈火熊熊燃烧,只能听见男人遏制不住的闷喘,和女人声声破碎的娇吟,像魔音一样不停灌入他的耳中。过了一会儿,陆承胥方从房内出来,深邃眉眼间犹带几分尚未宣泄的不快,他用手理着脖颈间的衣扣,未发一言便扬长而去,从始至终看也不看他一眼,显然是对他搅乱了自己好事有所不满。
戴观澜正欲跟上,却闻房里一声轻唤:戴副官。
才要迈出的脚步停住,他抬眼一看,陆承胥已经走远了,四处寂然,只能听见他的心跳声充斥在耳边。
夫人有什么事吩咐?
我的衣裳落在地上了,可否帮我送过来。她的嗓子像哭哑了,另有一种别样的妩媚。
他强忍着,闭了闭眼,准备离开,但竟然鬼使神差地走到卧房内,拾起了地上的素色缎袍。那样绵滑的料子,似乎还残存着女人的温香,水一样滑过他的掌心。香气杳杳盈于鼻间,平日深藏心底的悸动再无从遮掩。
他往床边走去,始终垂着眼,不敢僭越,帐内伸出一只素手,指尖不经意间划过他的手腕,才把衣裳带入帐中。
戴观澜转过身,走向门外,终究还是忍不住回眸望了一眼,只见床上的珠罗纱帐子被微风吹拂流动,她的身影映在上头,也随之飘摇翩然,像摸不着抓不住的一抹流云。
他的心无来由地猝然一痛。
想到某些已然逝去的,亦如风流云散,飘渺而不知所终。
我真的好i叔嫂文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