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走入一条歧路了?”若无九幽的三万年困囚,其实她也不过只是一名才千岁的幼神,合该在父母的庇佑下才是。可沈瑱陨落,姒瑛垂暮,她必须支撑起整个昆仑。姒瑛诧异道:“情爱姻缘是这天下大道中的一道,你入相思又怎会是一条歧路?若为歧路,世间万灵如何生息?上古圣人又为何订立婚姻之礼?”“情爱没有好坏之分,善恶之别,有人因爱而落入窠臼,困入囹圄,亦有人因爱而挣脱樊笼,走向伟大。”姒瑛轻轻抚过她的脸颊,将耳鬓一缕碎发撩入耳后,“我相信我的微微,能学会如何不负苍生,亦不负一人。”沈丹熹眼眶微红,轻轻蹭了蹭母亲的手心,“只有母神如此信我。”“岂会只有我一人?”姒瑛笑道,“去吧,去你想去的地方,见你想见的人。”沈丹熹点头,再无半分犹豫,只身一人出得昆仑,往人间一处林间山寨而去。桃源寨的阳光总是极好的,和她在时一样,沈丹熹没有惊动山寨里的任何一人,轻飘飘地落入山顶那一座老宅,宅院门用一把铜锁锁着,门上垂挂的白帆在风中轻扬。白事的痕迹仍在。沈丹熹隔空点了点铜锁,锁自动打开,她推门而入,院子里静悄悄的,空无一人,亦无禽鸟,只余梨花满地,雪白的花瓣如不化的雪,覆盖住院中的摇椅,软榻,秋千。“阿琢?”她轻唤,快步穿过庭院时,带起的风吹得梨花随裙摆而飞扬。沈丹熹将屋内各处找遍,都没有找到漆饮光的身影,屋子里的一切还如她阖眼之时那般,没有丝毫变动。她心生疑惑,从老宅出来,院门在她身后无声合拢,铜锁重闭。她顺着飘散在地上的纸钱,一路寻到后山,在后山坡上父母与舅父的坟茔旁看到一座新垒的坟,盖坟的土明明还那样新,但坟头上却簪了许多的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