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从嘉的前世
想到这一切,沈从嘉忽而从心底涌现出不服,他青筋暴涨,目呲尽咧地瞪着容王:
「萧永湛,你不过是仗着自己的身份罢了!如果你不是天子的弟弟,如果你不是天生为皇子,这一次,我不会败在你手里,我绝对不会比你差!如果不是你的身份,阿宴会是我的,她依然会嫁给我,我会好好待她,我会陪着她一直……」
他话没说完,容王抬掌,给了他一巴掌。
容王神情冷淡,俯首看着他的时候,犹如看着一个蝼蚁,便是抬掌给他一个巴掌的时候,也是姿态优雅从容,神情淡然冷漠,彷佛他只是抬抬手整了下鬓髮。
不过容王可是练过武的,这是一个看似优雅从容淡然自若,其实在马背上征南战北平定天下的王者。
他这一巴掌过去,沈从嘉顿时整个人都撞在了墙上,撞得他五臟六腑都彷佛移开了位置。
他一边吐着血,一边流着泪,咬着牙,让自己的脸贴在冰冷的石壁上:「萧永湛,如果我也是生为皇子,我绝对不会输给你!」
最后一句话,他几乎是吼出来的。
可是迎接他的,却是萧永湛的另一个耳光。
容王低首,冷沉的目光俯视着他:「身为一个堂堂男儿,当你竟然想将自己的髮妻送给别人的时候,你就不配为男人。」
望着这沈从嘉的眸光中透着鄙夷:「你这样龌龊的人,根本不配为男人,居然还敢痴心妄想生在我皇家?」
沈从嘉已经被打得几乎没了气息,他狼狈地跪趴在那里,许久后,终于用微弱的声音道:「如果你不是容王……你以为……你以为阿宴会嫁给你吗?她不过是贪慕你的地位罢了……如果她知道上辈子的事,你以为她不会恨你吗……如果不是你,我们根本不会落得一个那样的下场……」
容王眸中泛冷,鄙夷地道:「沈从嘉,我不知道你用了什么办法治好了双腿,更不知道你用什么办法换了一张面孔。不过今天,你既然落到了我萧永湛的手里,你以为你还有机会去阿宴面前说三道四吗?」
说着这话的时候,他眸中迸射出森冷的杀意:「来人。」
这个时候,一名侍卫无声的走进来,恭敬地跪在那里,一声不吭。
容王淡淡地吩咐道:「给本王狠狠地打。」
说完,他撩起袍子,拾阶离开了。
沈从嘉红肿的脸紧紧贴着冰冷骯脏潮湿的地面,绝望地望着那个男人洒脱而从容地离开了这个地牢。
重来一次,他依然是那个阶下囚吗?
沈从嘉颓败地闭上了眼睛。
他在帮助铸造法台上,曾经千百次地祈祷,祈祷上苍能给他一个机会,祈祷大法师长随能给与他一个转折。
为什么,他连和阿宴好生坐下来说话的机会都没有?
难道说,那拥有无边法力的长随大法师,也只是敬畏帝王权势,扭转前馈,只为了萧永湛一人吗?
沈从嘉这么想着的时候,一个面无表情的人已经狠狠地踢了他一脚。
踢得他五臟六腑彷佛移位一般。
而这一切,只是痛苦的开始。
容王在离开地牢后,满脸的阴冷。
萧羽飞恰好有事情要来禀报,乍一看到了容王这脸色,顿时一惊,心里琢磨着,这到底是怎么了。
殿下这神情,就彷佛刚浴血奋战杀尽敌人后,从战场上下来。
容王冷眉扫向他:「怎么了?」
萧羽飞越发惊了一跳,忙回禀道:「殿下,外面暗卫有消息传来了,说是四海钱庄勾结知州的证据找到了,知州大人曾经收了四海钱庄的韩齐飞一万两黄金,四副名画,还有一些古董等物。至于韩家的四爷,那是从中做的牵线人。」
容王一听,脸色这才稍好,满意地点头:「好。把消息传出去,就说本王将在州衙内公开审理洪城最大的监守自盗案,要请所有的官员和洪城百姓围观。」
略一停顿,他又下令道:「还要请来韩家老夫人,威远侯,镇南侯等人。」
萧羽飞听了这话,自然赶紧道是,一时下去办理了。
容王一切安排妥当,便向后院走去。
来到后院,却见阿宴正在几个侍女的陪伴下盪着秋韆,粉色的裙摆在寒风中飘荡,为略显萧瑟的冬日抹上一层娇艷的色彩。
乌黑的长髮在空中盪出美丽的弧度,飘逸而优美。
容王一出现,几个侍女见状,明白他的意思,都低头退下去了。
阿宴这秋韆渐渐停了下来,笑望着容王,眉目间都是柔意:「今日看着你倒是忙,大半日不见人影呢。」
容王单手握住那秋韆绳:「你若是喜欢,以后在王府里多做几个秋韆就是了。」
说着这话的时候,他扶她下了秋韆:「只是如今你怀着身子,总是要在意。」
阿宴靠着他笑道:「我身子倒是好,不过是看着两个小傢伙都睡了,一时兴起过来玩玩罢了,又不是天天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