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寺一事了。
其实这边四海钱庄勾结官府贪下赋税的事他不用查心中早已清楚,无非是这彭庆同被沈从嘉因上辈子所知情的一些事而要挟,于是只能听从他的摆布,将隐下的赋税交到了四海钱庄,再通过四海钱庄钱生钱,其中又有一部分运往了遥远的北羌。
现在这其中涉案的三个人都被他抓住一个名目关押起来了,回头就是慢慢搜集更多证据。
而灵隐寺一事,只因阿宴在那里竟然受了惊吓,这让他极为不悦。
除此之外还有一个原因,那便是长随这一世到底有没有出现,他也是要细查的。
当下诸事安排妥当,他又命看管之人将那沈从嘉看紧了,命人不许给他吃喝,务必将他折磨一番,随行侍卫一听,自然是遵命。
要说起来,这侍卫原本都是出自皇宫大内,杀人不见血,折磨起人来而没有半分痕迹的手段也是颇有一些的。于是同样是被容王关押,这沈从嘉却活生生受了许多常人难以想像的苦楚。
处置完这一切后,容王稍整了衣冠,向后院走去,途中路过一片池塘,甚至还对着池塘中的一滩水照了照,确定一身戾气全都消去,这才进了正屋去见看他的王妃。
阿宴醒来的时候,有些恍惚。
她做了一个梦,梦到她又回到了前世。
前世里,她躺在那里,浑身冰冷,一动都不能动。
这个时候,有一双温暖而干燥的大手伸过来,抚摸着她苍白削瘦的容颜。她听到有个人用清冷沙哑的声音低声喃道:「你是不是很冷?」
然后她被抱入了一个宽厚而温暖的怀抱中,那个人紧紧地将她搂着,颤抖的手为她整理者凌乱的头髮。
她努力地想睁开眼睛,想看看这个人是谁。
她隐约觉得这就是容王,可是她分明记得,容王的手不会这么温暖。
容王的手,自打入了秋,就是冰冷的,彷佛刚刚碰触过天底下最坚冷的冰一般。
就在她费力地睁开眼睛,恍惚中要望过去时,她听到一个声音低声道:「阿宴,你在做梦。」
阿宴就这么醒来了,她在朦胧中看到了一个男子俊朗的剪影,就坐在自己榻边,温柔地呵护着自己。
此时外面已经要暗下来了,黄昏时刻的夕阳洒在窗户纸上,将窗户映衬成了红色,就连屋子里都朦胧成一片昏红。
容王拿过来一个锦帕,帮阿宴擦了擦额头细密的汗滴,清冷的声音透着难以言语的温柔:「你做噩梦了?」
阿宴坐起来,靠在容王怀里,微闭上眸子,回忆着刚才的梦,她越发觉得梦中的那个人太像容王了。
或许是遭遇了那个神似沈从嘉的人,她想起了一些不好的回忆,这才做了这个梦吧。
而容王,就是那个将她从曾经的梦中解脱的男人。
阿宴满足地在容王怀里磨蹭了下,低声道:「只是一个梦,梦里的那个人应该是你,你抱着我,我就不冷了。」
容王听到这话,却是一怔,半响后,忽而笑了,笑容里有些释怀的意味。
他俯首下去,用自己的鼻尖碰了下阿宴的鼻子,低声道:「阿宴,谢谢你。」
假如不是有这一世的厮守,他永远就陷在她那个冰冷的梦里,无法走出来。
就在此时,外面的侍女提着食盒过来,听到里面的动静,便有些不敢近前。
容王搂着阿宴,却是听到了,淡声道:「进来吧。」
侍女们鱼贯而入,低着头,将阿宴素日爱吃的一些吃食都一字排开放到了桌上,都是温热的,应该是一直用慢火温着。其中有一个山药炖猪骨汤,因熬炖得时间太牛,那骨头都化开了。
阿宴睡了这么一觉,原本并不觉得有胃口,如今闻到,肚子里却着实饿了。
阿宴笑拉着容王的手道:「你也陪着我一起用些吧。」
容王并不饿的,不过听到阿宴这么说,也就点头。
当下夫妻二人起身,一起用膳,阿宴尤其喜欢那个汤煲:「这一次总觉得味道比平日更好。」
于是容王问一旁侍女:「今日所做,和往日可有不同?」
那侍女恭敬地道:「因今日买了外面集市上的红皮山药,那个山药倒是和平日所用的有些不同,想来是因为这个,今日的汤味才比平日更加美味。」
容王点头:「既如此,那便再去采买一些备着。若是真得好,改日便把这里的红皮山药定为贡品,让本州府按月运往燕京城。」
阿宴正喝着汤呢,听到这话,不由道;「不过是个山药罢了,虽则味道好些,哪里值得这么大费周章。」
容王瞥了她一眼,淡淡地开口道:「你既爱吃,那便是费些周折又能如何?」
再者说了,此时当地州府官员一个个诚惶诚恐,正眼巴巴地想着该如何讨好自己呢。洪城的事情他们也都听说了,金银财宝名贵字画古董甚至妖娆美人,这些是统统都不敢送的。
这些人哪,平时送习惯了,如今不能送,其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