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腰封上的红宝珠,心里却是想着,自己和他,这辈子也算是阴差阳错的缘分了。
容王刚硬俊美的容颜没有一丝一毫的波动,不过微掩上的眸子里却已经起了涟漪。
他默了好半响后,终于淡淡地道:「你我夫妻,自然是彼此相知。你对于我而言,犹如我掌上之纹,观之清晰可见。又有什么事儿是需要我特意去问你的呢。」
阿宴听他这么说,心里便越发觉得踏实,于是更加想把那一切都告诉他,从此后不再有任何隐瞒。
这么一个夫君,便是知道了前尘往事,那又如何。
她看得出,他是把自己放到手心里疼着护着宠着的,便是知道了自己重生一世,他也不会以为自己为妖物的吧。
于是她唇动了动,终于道:「永湛,其实我——」
阿宴话音刚起,容王却骤然俯首,用自己的唇覆盖住了她的,也堵住了她将说出口的话语。
阿宴忍不住发出一声呜咽,水润的眸子就那么凝视着他。
容王深眸如海,让人探究不到其中任何的一丝情绪,不过他的大手按住她的后脑,迫使她加深了这个吻。
许久之后,他打横抱着怀里娇喘不断的女人,将她放到了一旁的矮榻上。
他的大手抚摸着她略带汗湿的前额,将那鬓髮拂向一旁,亲了亲那额头,低哑地问道:「阿宴,还记得我离开前往西北边疆时,曾说过的话吗?」
阿宴如今怀着两个月身子呢,却被他这样逗弄得不上不下,只能如软泥一般靠在他身上:「记得的。」
「嗯?」容王眸中带着难懂的含义,要她继续说。
阿宴只好软软地趴在他肩头,轻声道:「你说我心里想什么,你都明白的。」
容王揽着她软糯的身子,一时忽而觉得她就像个孩子,她趴在自己肩头,就好像子轩或者子柯那么趴着一般。
一时心里涌现出无限的爱怜,他揽着她,哑声道:「所以有些事,你不必说。」
上一辈子的苦楚,假如在你心里已经烟消云散,那就这么忘记吧。
因为我不想让你知道在你逝去后,所发生的一切。
不想让你的心去承担原本不该属于你去承担的。
容王揽着怀里的女人,抬眸看了眼一旁的帐册。
沈从嘉是吗,果真是你。
既然逃过一劫,活过一命,那你就该安分守己,苟延残喘,那就不该出现在我面前。
既然出现了,那你就要付出代价。
容王望着那帐目的眸中泛起冷厉,一时想着,这个男人竟然用唯有阿宴能识破的字迹来书写这个帐本,到底居心何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