腿也不瘸。
他沉思了片刻后,便吩咐暗探道:「去查一查,沈从嘉有没有兄弟,堂兄弟或者表兄弟亦可。」
那暗探自然是沉声说是。
当下那暗探又提起如今江南各官员的动向,重点提到了容王之前要命人盯着的洪城府知府路博文,却是最近一切平静,每日只是在州府衙门,并不见外出,也没有和什么可疑人物接触。
容王淡淡点头:「那就继续盯着便是了。」
这位洪城府知府路博文,上一世可是不知道贪了多少税赋,当年他来江南,此人上蹿下蹦,差点狗急跳墙。
如今他命人盯着,没想到此人倒是平静,一时不由想着,这次必然是经过高人指点了?
他瞇起锐利的眸子,盯着书桌上平铺着的那个画像,暗暗地道,不管你是不是沈从嘉,本王都会把你查个水落石出!
这边暗探却忽而想起一事,道:「启禀殿下,还有一事,不知道是否和此事有干係。」
容王抬眸,淡道:「说。」
暗探当下回禀道:「如今咱们船上的这位姑娘,原本是江南韩家的女儿,这韩家的四老爷,彷佛和那四海钱庄有些关联。我们查到,他以前在四海钱庄入了股的,后来四海钱庄易主,他的股也并没有卖出去,依然握在手里。只不过他们韩家乃是书香门第,往日里来往的并无官员,也无可疑人等,属下不好判断此事和当前我们要查的事情是否有关联。」
容王听着这个,顿时皱眉。
当年他在江南查案的时候,这四海钱庄可没有牵扯进来,当然也就没有韩家什么事。他唯一的印象也就是这韩家的老夫人极其慇勤,将他好生招待一番。
朦胧中记得彷佛要给他说亲,后来他以家里已经有一个正妃两个侧妃为由,就这么给拒了。
至于这位嫣儿姑娘上辈子又是什么戏份,他实在是记不起来了。
任凭他记忆力高超,可是对于江南某个书香门第的莺莺燕燕,他哪里会放半分心思呢!
当下不免想着,若是上辈子这位嫣儿姑娘也跑到燕京城来寻觅夫婿,或许阿宴会记得?
这嫣儿姑娘,上辈子到底嫁给了燕京城里的哪一个,这辈子竟然跑过来搭他们的船,又是唱得哪齣戏?
他低头笑了下,淡道:「让秋叶去吧,陪在这位韩家姑娘身边,盯着她些,别让她惹出什么事儿来。」
默了下,又道:「最要紧的是,一不能让她靠近灶房,二不能靠近两位小世子,三不能接近王妃,看牢一些。」
待一切部署完毕后,暗探和萧羽飞等都各自离去,他走出书房,却见此时月色阑珊,一滩寒江倒映着那轮明月,两岸都是枯尽的树木,一时有寒鸦飞过,发出凄冷的声音。
彷佛上辈子他也这么路过此地,也是在这么萧瑟的一个冬日吧。
只不过上辈子这船上可没有娇妻美子。
他笑了下,不由有些想念那两个白胖的小傢伙了,便转首去了两个小世子的房间。
进去的时候,奶妈并侍女正帮着两个小世子换衣服的,子柯是个不听话的,两腿踢腾着就是不想穿。想来也是,小娃儿嘛,没了那层束缚,浑身都轻快许多,在那里滚来滚去的,一身好肉油光水滑的白软嫩。奶妈逮住他踢腾着的小肥腿儿,费力地帮他套上棉衣。
而一旁子轩则是光着小皮肤在那里趴着,流着口水睁着清澈的大眼睛看子柯耍宝。
奶妈见容王进来,一边拿了锦被盖住两个娃儿,一边行礼,恭敬地道:「两个小世子每日换衣服总是费劲得很。」
容王不免笑了,上前弯腰问道:「子柯,怎么又不听话了?」
子柯哪里听得懂他说话呢,从锦被里露出一个黑乎乎的小脑袋,清澈的眼珠子转来转去地打量着容王。
容王抬手,揉了揉他毛茸茸的脑袋:「子柯乖,听话。」
谁知道他刚一说完这个,那子柯人家便一个灵巧翻身儿,白嫩肥胖的小身子圆滚滚地滚走了,一副根本不搭理他的样子。
一旁众侍女见此,都有些想笑,不过忍住了。
容王自己也笑了:「这几日你们母妃身子不好,你们都不许捣乱,要听话!」
说着这话时,却见子轩趴在那里,一脸乖巧的样子。
他不由伸手进了锦被下,握住那肥嘟嘟又软糯的小脚丫,却觉得那小脚丫实在是小,握在手里,分外软嫩,不免心里泛起异样,想着这是阿宴辛苦给自己生的两个儿子,以后她还要给自己生个小郡主的。
当下他笑道:「若是你们的母妃怀孕了,父王可真盼着能有个小郡主,万万不能像你们两个这么顽皮。」
这边正逗弄着,忽而就听到外面传来一阵似有若无的琴声,悠扬动听,如泣如诉。
容王敛住笑,淡问;「哪里来的琴声?」
众人也都茫然,想着是谁,这夜晚时分竟然好好地弹起琴来了。
当下容王命奶妈们哄着两个小傢伙睡觉,他自己却走出船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