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肚子比起阿宴的小多了,原本应该好好补补。」
皇后一时有些无语:「她是双胎,你自然比不过她的。」
凝昭容抬抬眉眼,看向姐姐:「正因为她是双胎,我是单胎,我便更要把肚子里的皇嗣养得白白胖胖的。」
皇后听了这话,也就不好再说什么了,淡道:「你看这个肚兜,若是小皇子出来给他戴上,是不是正好合适?」
凝昭容扫过一眼,要笑不笑地道:「皇后绣得极好。」
微停顿了下,她又道:「等小皇子生出来后,他便归在姐姐名下养着,也难得姐姐如此费心呢。」
这话说得,皇后听着彆扭,不过她也没多说,只是神情淡淡地继续低头弄那肚兜。
凝昭容见皇后这样,也有些不自在,欲收回刚才的话,可是话也出口了没法收回的,半响只好吶吶地道:「我和这腹中的皇子,以后全都靠着姐姐你呢。」
皇后轻笑了下,抬手看着凝昭容:「阿凝,你说哪里话,咱们原本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在这宫里头啊,没有男人疼着护着,我们姐妹两个不相互疼着护着,还能指望谁呢。」
凝昭容听这话,倒是有些动容,当下喉头微热,点头道:「嗯,姐姐原本说的是。」
皇后听了这话,将那小肚兜放到一旁,凑过来和凝昭容说话。
「阿凝,你可听说了,这一次顾松虽说是立了大功,可是却也只加封了两千户呢,按理说不应该的。」皇后屏退了身边宫娥,低着声音和凝昭容这么说。
凝昭容微诧:「这是为什么呢?」
皇后笑了下,又继续道:「这一次,就连容王都没什么封赏呢,皇上也只是说辛苦了,要他好好在家养伤。可是你要知道,这养伤在家,就不再参与政事。皇上的意思,妹妹应该明白的吧?」
凝昭容听得不由睁大了眼睛:「这意思是?」
皇后压低声音,淡道:「容王功高震主,怕是皇上有心猜忌了。」
凝昭容听闻,一时大喜,忙道:「那意思是说?」
皇后手微动,暗示她小声点,復又低首轻道:「你我姐妹,只需忍耐一段时间便可。你不是恨那阿宴吗,将来这容王到底如何,一切还未可知呢。十年河东十年河西,将来她未必能张狂多久呢!」
凝昭容听着这番话,真真是喜不自胜,一时心中充满了希望,再摸着自己那偌大的肚皮,越发觉得期望满满。
容王又来到地牢之中,再次提审了曼陀公主。
曼陀公主冷冷地望着容王,挑眉道:「你上次说的,可是真的?」
容王:「自然是真的。」
曼陀公主低头,犹豫了下:「我想回去北羌,儘管我的族人已经死伤无数,可是我想陪着他们,一起放马牧羊,重建我们的家园。」
容王点头:「好,我放你走。」
曼陀公主诧异地望着容王:「那我的兄长和弟弟们呢?」
容王面上并没有什么神情:「自然是要留在这里,听候我皇兄的处置。」
曼陀公主深吸了口气,她苦笑道:「我明白的。」
她抬眼望向这个俊美的男人,地牢的光线很阴暗,就在这隐晦不明之中,他棱角分明犹如雕刻一般的脸庞是那么的撼动人心,犹如走在那大草原上随风而动的真神一般。
她仰视着这个男人,低声问道:「我还有一个请求,可以吗?」
容王眉眼不动,淡道:「说。」
曼陀公主低首,英气好看的眉眼上泛起一丝酸楚的温柔:「我想见见你们的镇南将军顾松,可以吗?」
容王深沉的眸静静地望着曼陀公主,一时之间,他冷硬的心中生出一丝怜悯。
上一世,她爱上一个一辈子都不会回头看她一眼的男人,这一世,她爱上一个虽然也喜欢她,可是那喜欢却不足以让那男人放弃家国放弃荣耀、放弃母亲和妹妹的男人。
一切痴情,注定付诸流水而已。
在这地牢晦暗飘渺的油灯中,他犹如神祇一般俊美清冷的眸,带着一点怜悯,就这么静静地注视着她。
良久后,他终于轻轻嘆了口气,道:「曼陀,就在今天,他接了圣旨,要迎娶一个姑娘。」
他轻柔地这么问:「你真得还要见她吗?」
曼陀公主顿时脸色苍白,她的手颤抖不停,她努力地控制住那颤抖的手,紧紧握住。
情不自禁地后退一步,她咬了咬唇,嘶哑地道:「是吗,原来他要成亲了啊?」
容王点头,出声的话语平静无波,可是却打破了她最后一丝念想:「是的。」
一时之间,彷佛有什么摇摇欲坠之后,「砰」的一声落在了地上。
曼陀公主眼里渐渐湿润起来,不过她努力地仰起头,让自己骄傲地望着容王。
「我明白了。」她倔强地道:「谢谢你,容王殿下,放我离开,我要回到我的故乡。」
容王点头:「好。」
他转身便打算